柳旦稍一沉吟,“也可能因為蘇媛的體質,那蛇誤以為是靈草什麼的,沒第一時間下口……”
話剛出口,又覺得不太合適,忙清清嗓子,“彆怕啊蘇媛,我讓少爺配些驅蟲蟻蛇鼠的藥囊掛在車外,保管有效。”
蘇媛目中帶著感激,“謝謝你,蛋蛋,還有安慶,要不是你,我恐怕凶多吉少。”
安慶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他隻是喊人幫忙,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他們草原民族麵對“腐蝕”這種頂級毒物,有天生的恐懼感,還能告誡蘇媛彆動就已經不錯了。
“不過……”安慶心中總有一絲違和感,這種季節居然還有“腐蝕”,還鑽進車裡,若說有人特意放進來還更可信一點……
不會吧,不會真的是彆人故意放的吧!?
按理說,馬車行動時不可能鑽進蟲蛇,若黑蛇是昨晚鑽進來的,他們四個今早估計都涼透了,那隻可能是今早出發後。
可出發後馬車還沒有停下過,黑蛇如何鑽進來?隻可能是被故意放進車裡的。
想到這裡,安慶心中一驚,想要問問二人意見,還未開口,領隊的宰會帶著幾把乾草過來了。
“蘇媛小姐,受驚了,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這是我們呼羅多用來避蛇的藥草,你可以掛在車上用。”宰會個頭壯實,滿臉歉意。
“你有心了……”麵上一僵,蘇媛沒有去接藥草,宰會知趣地放下便離開了。
柳旦取過草藥,瞧了瞧,確認有效。“先上車吧。”
蘇媛看了看不遠處的阿史力那,跟著柳旦回到車上。
安慶還在發呆,蘇媛和大家無冤無仇,有誰會想害他呢?
思及此處,安慶一個激靈,不由自主地把目光落在阿史力那身上。
也不是沒人這麼瘋狂的。
“腐蝕”事件告一段落,馬隊再次啟程。
坐在車裡,蘇媛還有些心悸,雖然車裡的羊毛墊全部換了,所有東西也搬出去檢查過了,他依然擔憂角落會有什麼毒物,隨時準備跳出來咬他一口。
“好啦,真的沒事啦。”柳旦見他那樣子,好笑道。
蘇媛委屈,“我知道,就是總想。”
“正常的,過一會兒就好了。”柳醫說著,滿意地拍拍自己的小皮囊,又忍不住和它貼貼臉。
皮囊裡放著那黑蛇的蛇膽。
蘇媛皺眉,往一旁縮了縮。
“少爺,你夠了,趕緊收起來。”柳旦一巴掌拍去,柳醫躲開,不樂意了,“這是真正的寶貝,今天唯一的收獲,彆給少爺我弄壞了。”
蘇媛疑惑,歪歪腦袋,“怎麼了?今天沒挖到藥嗎?”
“哎呀,彆說了,就是些普通玩意兒。”柳醫小心地把皮囊收起來。
“少爺嘴裡的普通罷了,確實是不錯的藥草,隻不過我們不需要,所以白跑了一趟。”柳旦補充道。
“這一路上肯定還有的。”蘇媛想了想,安慰柳醫。
誰知柳醫信心滿滿地看向蘇媛,“嗯,一定還會有的,最好再來一隻有毒的,我最喜歡了。”
蘇媛一時沒能明白柳大夫的意思,直到柳旦跳過去掐住柳大夫的耳朵,他才反應過來。
“所以說你不會說話就閉嘴,乾什麼嚇唬人!”
“啊蛋蛋,你快鬆手,我的耳朵都要掉了。”
蘇媛默默彆開臉,不知怎麼的,他覺得柳旦可以再用力一些,是他變壞了嗎?
下午,馬隊短暫休息,因為不造火,戰士們啃啃肉乾和囊就解決了,吃過飯之後,他們還會結伴去打兔子。
蘇媛這邊,安慶起了一個小火堆,熱了羊奶泡囊來吃,還能烤些肉乾。
蘇媛蹲在小火堆旁邊撕囊餅,小陶罐被架在火上,雪白的羊奶在裡麵微微翻滾,飄出濃濃的奶香味。
“來,差不多了,就這些吧。”安慶看看饢餅,有一小堆了,全部放入陶罐裡,用木頭勺子攪了攪。
蘇媛就在旁邊看著。
這時,一名戰士走來,正是阿日希,他手上提著兩隻剝了皮的獵物,徑自把火堆上的陶罐端起來往旁邊一放,烤上獵物,拍拍手,一言不發地扭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