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慶,你認識那個端牛奶來的人嗎?”蘇媛問安慶。
“關鍵就是,我認識他,他一直跟在阿史力那身邊。”安慶隻覺不妙。
聽聞此言,蘇媛咬住了嘴唇。
這時,柳醫發話了,他展示著自己的食指,對大家道,“嗯,這是某種蟾蜍的毒,我一時間聞不出來……看來隻能試一下了。”說著,柳醫就要往嘴裡送,三人趕緊製止。
“誒!”
柳旦直接一把掐住了他的耳朵,“又亂吃東西!”
“哎哎,我知道了,哎呀,我不吃了!”
蘇媛趁這個時間把柳醫的手給擦乾淨了。
柳醫揉揉耳朵,悄聲道,“這個毒嘛,中招的人會劇烈嘔吐,腹痛,腹泄不止,胸悶氣短,嗜睡產幻,虛弱而死。”
如此毒藥,安慶吸了口涼氣,蘇媛有些呆愣,“柳大夫,你能知道是誰下的毒麼?”
摸摸蘇媛的頭發,柳醫目中含著憐憫,“不能,若不是牛奶滾了,我也聞不出來。”
惶然地靠在軟塌上,蘇媛目中變幻,明顯在胡思亂想。
柳旦見狀,隻能搖搖頭,拉著蘇媛坐好。
“蘇媛,我覺得這件事,一定不是那個阿史力那做的,要不然他也不會救你,對嗎?”
“你願意相信他?”蘇媛眼中有了光亮。
柳旦點頭,“嗯,其實我早就發現他在偷偷看你,那不是想要加害於你的眼神。”
一旁的安慶聞言,立時來了精神,誒,機會來了,阿史力那可是讓他多給蘇媛說好話來著。
“對對,阿史力那怎麼可能會害你呢?就算生氣,他也不是搞這種陰詭伎倆的人。”
“我也同意。”柳醫加入話題。
蘇媛高興了起來,他也相信不是阿史力那做的。
“你還笑,你該想想自己惹到什麼人了!”柳旦狠狠刮了蘇媛的鼻子,可憐蘇媛捂著鼻子淚眼汪汪。
“蘇媛,從現在起,不許離開我一步,所有吃的,彆人送的東西都必須經過少爺,可明白?”
蘇媛趕緊點頭,“我明白……謝謝你們。”
接下來幾天,蘇媛和柳旦同進同出,形影不離,晚上也挨著柳旦睡,起夜更不必說。
馬隊越是往中原走,越是冷,北風也強烈起來,連著好幾日的陰天。幸而冬季基本上不下雨,就是風吹著乾冷得很。
聽話地往嘴唇上抹了點奶油,這是安慶帶的一小罐,蘇媛嘟嘟嘴,亮黃的奶油抹在唇上滿是奶香味。
今天他一覺醒來,嘴唇巨痛,雖然舔一舔會好,但反反複複總是出血。
“嗯,應該不會再開裂了。”安慶看著,滿意地點頭。
柳旦從外麵進來,帶著一股冷意,坐下來給大家講問到的消息。
“領隊說再有兩天的路程就能到。”說著,柳旦抽抽鼻子,“怎麼這麼香?”
“是這個呢,擦嘴巴的。”蘇媛趕緊把奶油罐子拿出來,柳旦拿著聞了聞。
“真是的,塗嘴巴的至少先給少爺看看再用,你看你都吃下多少了,萬一有毒呢?”
“啊?”蘇媛眨眨眼,這個也要看嗎?“可是是安慶的……”
“好吧,安慶小哥應該沒問題的,”柳旦摸摸下巴,意味深長地瞟了安慶一眼,“是吧,安慶小哥?”
“那,那當然的。”安慶趕緊拍胸口,實際心虛得很,蘇媛笑著給安慶和柳旦的嘴上一人擦了點奶油。
“喂,省著點用,我可沒多少了。”
這時,有個戰士在外麵喊人,安慶出去和他交談了兩句,又進來對蘇媛兩人道,“領隊說今天風太大,走不了了,就在前麵的土坡休息,我得先過去幫忙了。”
“哦,那你小心些。”囑咐一句,蘇媛探身出去,見安慶上了戰士的馬,還對他招招手。
“你快回去車裡。”
外麵的風實在是太大了,蘇媛才探身出去這麼一會兒,頭發都吹亂了,“柳大夫沒事吧。”
“放心吧,他輕功可不是練著好看的,一會兒就跟上了。”柳旦無所謂地擺擺手,繼續看書。柳醫這會兒又跟著戰士去采藥了。
蘇媛心裡愧疚,都怪他不知道在哪裡惹的禍,柳旦要留下來保護他,柳醫就隻能單獨行動了。
到底是誰想對他下手呢?這幾日想破頭,也想不出,主要他就沒接觸過其他人。
加上天公不作美,大家也沒辦法去探查,隻能先見招拆招。
一定不是阿史力那。蘇媛心亂如麻,卻無意識地揪住掌下的羊毛墊。
馬車晃了晃,轉了方向,蘇媛撩開門簾,瞧見有名眼熟的戰士邀著車馬,與其他貨車趕到一處去。
蘇媛用呼羅多語道了謝,那個戰士愣了一下,又趕緊把臉轉過去。
以為是被討厭了,蘇媛抿起嘴,可能他們不喜歡外人說他們的呼羅多語吧。
“蛋蛋,我們也去幫忙吧。”下了車,蘇媛感覺這處的風勁確實比其他地方要小。見大家都在忙,柳旦也就跟著下來,兩人相攜著往堆篝火柴草的地方去。
剛走沒兩步,阿史力那扛著柴草出現在必經之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