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是阿史力那故意透露給宰會的,而整件事,都是他利用接近蘇媛的計策?!
安慶被自己的想法給驚到了,忍不住捂住了嘴巴,可一抬眼,發現少主那雙深灰色的眸子冷冷地刮了過來。
安慶隻覺得全身發冷,趕緊低下頭去。
是他,一定是他。
發生了這樣的事,今晚車隊一時半會兒是休息不了了。
阿日希安排了四人去造飯,三人看守宰會,其他人紮營和做防衛,他則和蘇日拉昆守在阿史力那不遠處聽候吩咐。
換了一身衣服,蘇媛被阿史力那抱在篝火旁邊取暖,整個人顯得頗為疲累。
大家圍著篝火,等吃完飯休息了,宰會便被帶了過來,跪在一旁。
戰士們大概都清楚了原委,於是個個麵色不善地盯著他,冷笑不已。
宰會上身癱倒在地,因受了內傷,已經沒力氣喊打喊殺。
本來還閉著眼睛休息的蘇媛,在宰會出現之際,就坐起身看去,眼中帶著濃濃恨意。
他可都聽清楚了,宰會說是他害死了姐姐。
而所有的仇人,隻剩下宰會一個了。
這時,阿史力那淡淡道,“這麼多年了,你自己選擇吧,想怎麼死?”
宰會身體一震,頭在地上拱著,最終才立起身子,臉上亂七八糟的沾著血塊。
他沒有回答阿史力那的話,反而盯著蘇媛,舔舔嘴巴,似乎在回憶,搖搖晃晃地□□起來,“你的姐姐,嘖嘖,那身段,嫩得能掐出水來,嘿嘿,老子直接把她按在地上,兄弟們輪流……”
“啪啪!”
安慶一步上前,抬手就扇了宰會兩巴掌。他以前也是奴隸,經曆過侮辱,不過親人雖說走散,但確實是幸存下來了。而蘇媛卻眼睜睜沒了父親,姐姐還就在部落被侮辱致死,安慶怒火中燒,替蘇媛動手。
阿史力那摸摸懷裡的蘇媛,抬手想讓戰士把宰會處理掉,蘇媛反而把他的手拉了下去,製止了他。
“媛媛?”阿史力那關切注視蘇媛,柳醫柳旦也看過去,還有安慶以及戰士們。
戰士們不知道宰會和蘇媛的真正恩怨,柳醫他們則是想看蘇媛要怎麼處理這件事。
蘇媛站了起來,推開阿史力那的攙扶,伸手,“把刀給我。”
阿史力那眉梢一挑,毫不猶豫地將長刀提給了蘇媛,目中露出興味十足的神色。
柳醫和柳旦皺起眉頭,照蘇媛那性子,他們是擔憂蘇媛這樣做了會後悔,反而深陷泥淖。
安慶則雙眼亮起,退開一旁,麵上興奮不已,眼中露出些深藏的恨意。
就是這樣,蘇媛,殺了他,千刀萬剮,隻有如此才算給親人報仇,才能解親仇之恨。
戰士們倒是都很有興致,要看弱小的蘇媛如何手刃敵人。
不管眾人目光,蘇媛柱著刀,拖著還不能行動的右腳挪到宰會跟前,垂眸,將視線輕輕落在他身上,神色從未如此冰冷過。
柳醫二人不禁相視,更為擔憂,想要上前去製止,被阿史力那擋住。
“彆打擾他。”阿史力那回過頭冷冷道。
柳醫止住腳步,也冷冷地看去,有些動怒了。
蘇媛平靜地看著宰會,並不行動,反而宰會開始汙言穢語起來,說的話不堪入耳。
可蘇媛還是不動聲色地看著他,不為所動。
其實蘇媛並沒有聽進去,而是在思考,思考到底該怎麼做。
他父親一直都教導蘇媛,做個善良、誠信、正直的人,沒有告訴他該如何報仇。
而阿史力那教過他這個,用巴隆做了樣子,將仇人三刀六洞,血債血嘗,入野獸血口。
蘇媛在考慮,他到底要怎麼做。
蘇媛暫時沒有動作,阿史力那反而目露欣賞,見證著自己的傑作,看蘇媛那雙瘦弱的手,最終還是抬起了長刀,狠狠地劃了宰會大腿一刀。
安慶大呼可惜,其他人則高喝再來一刀。
宰會終於住口,麵色平靜了很多,隨後又獰笑起來,“怎麼,再來呀,沒力氣啦?!”
蘇媛努力抬起長刀,又給了他一刀,劃在胳膊上,不過是淺淺一道口子。
“哎!”眾人搖頭。
宰會沒有回嘴,而是低聲笑著,陰惻惻地。
可蘇媛卻在此時退後兩步,將刀放開,任它倒在地上,對宰會冷冷道,“你走吧,你們殺了我的親人,我害死了你的兄弟,既然我了活下來,那就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