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牽著桅杆掛上了好些個燈籠，在晚間還真營造出些許仙氣朦朧的感覺。

蘇媛稍微客氣了一下，坐到最邊上的位置。

他後麵跟著幾個大高個子，坐中間的話，大個子往他身後一站，後麵的人就沒辦法看了。

等了沒一會兒，陸陸續續地來了不少人，椅子很快就都坐滿了。

好些老板過來的時候特意瞧瞧蘇媛，這是趙老板那這件事情發生之後，蘇媛第一次露麵。

李老板特意坐到蘇媛旁邊，過來道歉，說當時沒能勸住趙老板，生意還是要做的。

“自然是要做的。”蘇媛冷笑。

李老板抱拳乾笑，坐回位置上看戲。

那女子上場，婷婷嫋嫋移步而出，穿著一身輕薄的紗衣，行走間有如雨霧翻飛，青絲如瀑；紅唇豔麗，開口間有如黃鶯婉轉。

光是這樣，這前後幾圈的男人們都向胡老板投去了有些豔羨的目光。

胡老板得意非常，左右環視一圈，邊上的蘇媛還是讓他多停留了一會兒。

發現了胡老板的視線，蘇媛對他客氣一笑，送去一個讚歎的表情。

胡老板這才勉強笑笑，趕緊專注於自己的美人。

“哼，這個女子穿得這般輕薄，還裝扮如此模樣，是要勾引誰呢，真不知廉恥。”

一旁的惠娘紅著臉拉蘇媛說話，羅帕都被她給攪成一團。

“穿這麼少我看著都好冷呀。”蘇媛也搓搓臉。

“你冷？哎呀，我給你暖著。”另一側的安慶拉過蘇媛的手，用自己的手掌包住。

蘇媛手上暖烘烘的，心裡也暖烘烘的，不由得眉眼彎彎。

“安慶，謝謝你。”

“看戲吧。”

安慶似並不在意，注意力全在那女子身上。

可蘇媛真扭頭看戲了，安慶又忍不住盯著身邊的蘇媛。

“公子，你看她，哪裡是唱戲該有的動作，不會是青樓女子吧。”

惠娘擔心得不行，平時嫻靜規矩的她不知怎麼一個勁損人。

蘇媛示意她稍安，“應該也是迫不得已吧。”

惠娘揪揪手絹，終是沉默下來，隻出神想心事。

旁座的李老板來交流心得體會了。

“誒，蘇老板就不知道這是什麼品種了吧。”

“品種？”蘇媛臉上的笑意收斂些許。

“一看蘇老板還是經曆少了。”

李老板一副很懂行的樣子，手中的扇子指著那女子隔空描繪。

“你瞧著她穿得少，可人家不冷呀。

“哦？李老板還能知道人家冷不冷？”蘇媛語氣平淡，不帶什麼起伏。

“她那是專門培養的暖體女，就算是這樣的寒冬，穿個薄薄的輕紗，身體也是暖的，一年四季都是美的。”李老板絲毫不在意。

“這怎麼可能？”

蘇媛不信，瞧著場中的女子，似乎她真的沒有感覺到冷。

“人家這都是從此小培養的，”李老板低聲道，“選那些寒冬生的女嬰，從小喂食熱性藥物，到了十四五歲就能用了。”

“女子本身性偏寒，強行喂熱性藥不會要命？”蘇媛蹙眉。

李老板嗬嗬一笑，“這是肯定的，但是抵不住這東西好呀。”

“就為了在大冷天裡唱戲跳舞？”安慶也忍不住了，不能理解。

“怎麼就跟你們說不明白呢，”

李老板“嘖”了一聲，用扇子半擋著臉湊近蘇媛等人。

“都是男人，一定明白吧，暖體女子的那裡也有如溫泉包裹，春意盎然呀。”

說完，還特意對蘇媛眨眨眼，又示意他看那一圈差點對著人家流哈喇子的男人。

李老板隻覺得蘇媛是男子，不用避諱什麼，說起這些話來，語調下流。

說白了，也想要都捉弄年輕的蘇媛。

蘇媛沒能完全明白，但想也知道這種齷齪語調能有什麼好話。

他坐直身子，表露自己不敢恭維，不再交談。

反倒是惠娘躲在蘇媛另一邊用帕子掩住口鼻，臉紅得不行，目光中透露出惡心和怒意。

安慶皺起眉頭，害怕蘇媛聽見這種下流話會不舒服，對李老板更是煩了。

李老板討了個沒趣，坐回去欣賞美人。

一曲舞畢，女子目光沉寂地站在台上等著下麵的“老爺們”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