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明晰蘇媛身份，他若與女子結合，保不齊能生下什麼。”柳醫摸著下巴。

他是合理猜測，蘇母卻不依，起了怒意。

“你意思是媛兒不是人？都說救苦救難是菩薩才有的能力，我媛兒也不差，說不得是上仙轉世！”

知道惹怒了蘇母，柳旦瞪了柳醫一眼，懇切道，“夫人說得是，這蓮花能花開不敗已是神奇，說不好就是菩薩真人腳下的蓮座所化，下凡曆劫來了。”

蘇母眼前一亮，柳旦的話聽著舒服。

“是了是了，哪裡是什麼妖怪，妖怪會治傷？返正投胎到我肚子了，生出來就是人！”

“那雪蓮聖潔，生長在天山這麼個潔淨無瑕的地方，定然是個神物。”

柳旦好話不要錢似地往外掏，偏又耐聽，句句拍在蘇母的心巴上，蘇母頓時覺得小夥子眉清目秀的。

“媛兒，聽到了嗎？你可無須自卑，你和常人不一樣，因為你不是凡人。”

蘇母極力勸著，在她和柳旦唱和之下，蘇媛來曆轉變，似乎身份高貴起來。

最差不過是個普通人，搞不好還是仙人投胎呢！

蘇媛啞然，原本嚴謹的探討怎麼就走偏了，搞得像是在上清觀裡玄談一樣。

阿史力那不動聲色，他知道還多一些。

雪蓮是有個厲害的高手常年守著的，那有如此來曆的蘇媛還能有多差，這樣一來更不可能讓他人染指蘇媛分毫了。

“哎，你們這麼一說，還是好事了。”馮源歎氣，氛圍輕鬆下來，他也不那麼嚴肅，“可也怕萬一，總要弄清楚才好。”

交流一通下來，誰都沒有比誰多了進展。

堂中靜默，各有心事。

蘇媛見大家苦惱，他也很難過。

這時，身上落下道溫柔的視線，他找去，是阿史力那。

他正平靜地注視著這邊，發現蘇媛回應，便咧咧嘴，輕輕一笑。

霎時，腦中紛亂的思緒散開，蘇媛也跟著一笑，眉眼如畫。

是了，就算是知道來曆，難道就不會去救助傷患，不會喜歡阿力，或者會變成個聖人不成？

知曉了來源，也不一定會幸福，反倒給大家添麻煩。

“其實，”

蘇媛輕輕開口打破沉靜，吸引了眾人目光。

他咬咬牙，露出個釋然的微笑。

“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知道來曆，隻要我現在是開心的就好。”

“可，萬一它隻是寄宿於你……”柳旦擔憂。

“那也是我的命，”蘇媛笑得坦然，“是人都會死，現下大家都沒有頭緒，就算我死了，也不過像平常人那般，這樣我已經很滿足了。”

“媛兒，你怎麼能這樣想，你還小，還有大好的人生啊。”

蘇母心疼垂淚，溫柔撫摸蘇媛的發頂。

蘇媛望著蘇母，語氣輕快，“可娘不也說我是仙人轉世嗎？就算死了也不過是回天上了，母親不必憂心。”

聽蘇媛這樣說，蘇母破涕為笑。

在她的觀念裡，做神仙自然是比當人要快活的。

其他人則目露不忍，最後是馮源拍板。

“那就依媛兒的意思，這件事暫且按下，以後……以後若是有了新的情況，再想辦法。所以還得勞煩柳公子多多照顧媛兒了。”

“馮大人哪裡的話，你知我沉迷藥學，阿媛是我遇到最特殊的一個，我一定花畢生精力，咳幫他。”

柳旦在暗中用劍鞘捅柳醫大腿，柳醫才總算沒說錯。

要是蘇母聽柳醫把蘇媛說得跟個研究材料一般，豈會同意。

“那此事先這樣吧，希望在場所有人都能保守秘密。”

馮源囑咐蘇媛，“祖父相信你交的朋友的品性，但你自己也要注意，人心難測，萬不要讓彆人發現了。不過，若真有意外，祖父可為你處置。”

馮源看似擔憂蘇媛，實則說給在場的所有人聽。

柳醫看得出，相信馮源也知道，他們不可能放棄研究蘇媛的。

蘇媛喚了丫鬟奉茶，正廳恢複了常人家的和諧熱鬨，蘇媛特意說了些路上的趣事，也可讓祖父與母親少些擔心。

“說道這裡，那惠娘現在已經是媛兒的妾室了，”蘇母拍拍蘇媛的手，對馮源道，“接下來就該操心媛兒的大婚了。”

柳醫倒還好，柳旦則一臉驚異。

他首先是看阿史力那的臉色，見他完全不受影響，又見蘇媛有些逃避，心下有了猜測。

這時，又小丫鬟進來，“稟告夫人，二老爺說想來給老大人請安。”

蘇母點頭，“是了，都來吧。”

蘇媛見機，忙說要招待朋友，“娘，柳大夫難得來，我想在雲樓擺個酒。”

“那快去吧，讓慶雲先去訂上，你就這樣去要久等。”蘇母當然同意。

“好的。”蘇媛說著，使了個眼色，三人也道彆，在二房三房來之前，一道退下了。

蘇母望著離開門外的高大身影發呆。

馮源察覺，便問了。

蘇母張張嘴，見二房的人來了，最後隻能說沒事。

蘇如也來請安，畢竟馮源以前身份不俗，他們這種商賈，要不是蘇母的關係，根本是攀不上的。

期間，他借口離開，來到一僻靜處，問等在那兒的一名丫鬟。

“怎麼樣？”

“沒找到公子說得東西，不過……”

“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