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聽她亂說吧，我沒有啊。阿史力那獲罪是因為你在渝州當的東西沒處理乾淨，就連你那堂兄收到告密信也是當鋪老板寫的，那些贓物害他差點破產，他恨極了你們，和我沒關係。”

說著，他想要此次靠近蘇媛，蘇媛卻搖頭，滿眼失望。

“你不信？我什麼樣的人你不知道嗎？”柳旦繼續爭取，“我哪次不幫你，我為什麼要陷害他呢？就因為我也喜歡你嗎？是的，阿媛，我也喜歡你，可我不會去害你的。”

“你站住！”蘇媛垂首低吼，淚珠跟著甩落，再抬頭時，已然哽咽，“我一心相信你，我以為自己知道你的，柳旦！”

這次是柳旦呆愣著，他意識到情況已經失控了。

“我記得隻告訴過你，蘇如收到告密，沒有說那是一封信啊，你是怎麼知道的？”

每一字每一句都十分用力，蘇媛幾乎是咬牙在說，此時的每一息每一瞬，柳旦都感到越來越冷，越來越慌亂，直至問出那句話，他腦袋一片空白，忽然不知道該怎麼去辯駁。

撐在地上的惠娘淒淒地低笑，又像痛快又有苦澀，難聽得很。

“你們一個一個，都在騙我……我是不是欠你們的！”蘇媛指著他們怒罵，正著蘇媛的杏兒梅兒也聞聲趕來，見著眼前的情形不知所措。

“阿媛……”柳旦嗓音沙啞，“你相信我……”

“名箋是不是根本就沒交？”蘇媛壓住怒意，盯著柳旦，聲音逐漸發冷。

柳旦默然半晌，最後微微點頭。

蘇媛霎時痛苦地閉上眼睛。

“他是不是受刑了？”

“嗯。”

得到答案，蘇媛隻覺得無法呼吸，痛苦地發出一聲嗚咽，抱著胳膊埋身蹲下，兩手死死抓住兩側衣袖。

“阿媛，你怎麼了？”

“少爺！”

柳旦上前去扶，被蘇媛猛地一把推開，隻見他眼誆通紅，揪緊胸口的衣服哭道。

“我為什麼這麼笨啊！總是害他，為什麼啊！”

他轉而恨恨瞪向柳旦，上前又一把推去，“你滾，我不認識你！還有你！”

蘇媛指著兩人，拉過杏兒要她趕人，“滾啊！我再也不想見到你們！”

杏兒轉而去扶蘇媛，他的狀態實在是危險，彆要又像昨天那樣，一時間氣急了。

“少爺，你彆激動啊，你消消氣，我馬上趕他們走還不好，你消消氣。”

杏兒說著也哽咽了，為什麼她這麼好的少爺要遇到這麼多破事，喜歡上一個男人，要受人白眼不說，還被朋友這樣陷害背叛，她也想問問老天為什麼。

梅兒被嚇到，她聽杏兒的指揮，虎著臉要柳旦離開。

柳旦立在原地一動不動，神情痛苦，“你為著那麼一個人，說不認識我？你又才認識他多久！你說不認識我？”

“可他不會騙我！！”蘇媛怒斥。

“嗬嗬，不會騙你……”柳旦嘲笑，目露瘋狂，“他才是最大的騙子！”

“那又如何，我願意！”蘇媛看柳旦那樣子，把梅兒拉開。

柳旦見狀更加難受了，點點頭，“好，好一個願意。不過他不會願意相信你了。”

“你什麼意思？”蘇媛心中沒有來一慌。

柳旦麵上帶著苦澀，“一個遇事就把罪責都推到他身上的背叛者，他還會愛你？”

“他不會相信的，他知道你在騙人！”蘇媛慌亂搖頭。

“要是他在監獄受刑，你卻在外談婚論嫁，對他不聞不問呢？”

“你……”蘇媛怒上心頭，“為什麼？！”

“阿媛，既然你們已經不可能，這樣不好嗎？”柳旦又放軟了語氣，麵上還帶上了誠懇，“你和你母親不會再有矛盾了，你也可以呆在家鄉，回歸正常生活。我保證能將他劫走送回草原，也不影響他……你們本該是這樣的呀！”

見柳旦仿佛還在一副為自己好的模樣，蘇媛已經完全看不懂他了。

現在他一句話都不想再和柳旦說，轉身就走。

阿史力那還等著他。

杏兒梅兒趕緊跟上。

那邊惠娘能起身了，扶著院門看著這一切，周圍還有不少被吵醒，滿目驚慌的小丫頭。

柳旦立在原地，很久都沒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