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慶等人也立馬反應過來，驚問，“大師，你的意思是，什麼守護者什麼山神的，都是真的？你見過神靈！？”

顏芳大師搖頭苦笑。

“我怎麼可能見過神靈呢。”

“那你為何說是神建立的……”

“我確實來自天山派。”顏芳大師念了句佛號，又繼續道，“我所講的是本派傳說。在二十年前，門派所在的山腳忽然天搖地晃，無數滾石落下，摧毀了師門，那裡就這樣成了廢墟，而師父將我們所有人都逐出師門後，跟著自己也圓寂了。”

“二十年前……”蘇媛已然信了大半，因為這太巧了，正是祖父找到雪蓮的時間。

他追問，“大師你見過那雪蓮嗎？”

“雪蓮……它在天山之頂，我怎麼可能見過。”顏芳大師搖頭。“本派除了掌門，不允許上天山，也不允許外人上山打擾山神休息。”

“可大師你這樣說，也太玄了吧。”安慶算是聽出來了，大師也隻是聽師門傳說和他師父的片麵之詞，並未親眼所見，也不能確定是真。

“可我在師門見過蘇媛小友的畫像。”顏芳大師帶著回憶神色，“是了，是與蘇媛小友長得十分相似的人的畫像，我師父說，那是三百年前本門的師祖。”

“啊？”

眾人隻覺奇異，百年前顏芳大師的師祖，居然和蘇媛長得一樣？

巧合吧！

蘇媛和阿史力那不這樣想的，他們知道得更多，所以更覺得不可思議。

“師父，你從沒有告訴過我。”阿史力那有些不滿，顏芳又不是今天才見到蘇媛，之前也不是沒機會說。

“這些都是師門舊事，不好說與你聽。若不是見到小友身上奇狀，也不會說出來給你們知道。”

顏芳大師捋著胡須，又將話題轉回那“師祖”的身上。

“說是師祖自天山而來，奉了山神的旨意建立師門，又說師祖青春永駐，年到百歲也依然保持二十模樣，再說師祖身負雪蓮異香，圓寂之時回到山頂，坐地化蓮。”

一席話出，眾人張大嘴巴，都不由自主地將目光投向蘇媛。

蘇媛更是恍惚，他握緊了阿史力那的手，也感受到這人手上跟著回以令人安心的力量。

怎麼會……難道他也會像顏芳大師師祖那樣？

難道他真的不是人……

而阿史力那想的是，顏芳曾經對他形容過雪蓮的香氣，會否來自對師祖身上異香的記錄。

隱於幽微，起於情動，攝於心神，醉於異人。

師父說，這香味無處不在，當情緒波動就會出現，不僅有攝人心魄神魂的力量，還隻限於特異的人能聞到。

當年師父向他講述奇聞異事的時候提到，並沒有說這代表著什麼。

“沒有人真的見證過師祖的最後，不老也許隻是對師祖的美化，但這異香……”

顏芳大師這邊，說著再次看向蘇媛，卻沒了下文。

蘇媛聞言立時明白過來……

顏芳大師能聞到他身上的異香！

“萬物有靈，就連白狼都受你吸引，特意找我相救，也算是另一種緣分了。”

顏芳大麵上又重新有了笑意，看起來和善得很。

蘇媛咬著嘴唇，點點頭，得到這消息他隻覺得心情複雜。

“師父，你的師門當真沒有一個人見過雪蓮？或者是……山神？”

阿史力那問，他想起了白山。

“自然是沒有。”顏芳搖頭，“那些都是神物，倒是二十年前地動，我師父說他收到山神傳音，才得知是雪蓮被盜走，不然我也是不相信山神存在的。”

顏芳說著，又忍不住再次搖頭，“當時我隻以為是師父找的借口，不太相信。”

“既如此，為何如今又……”安慶沒問下去。

有什麼好問的，蘇媛現成擺在這裡呢。

若隻是治治小傷口，還能說得過去，把功勞安在吃過什麼神藥上。

可蘇媛受的是致命傷，居然轉眼間就恢複了……這已經不是屬於凡人層麵的能力了。

蘇媛就是個成精的仙丹才對。

阿史力那略有所思，他還是猜不到白三的身份，以及與白三詭異相似的人。

那捕快，還有查乾騰裡。

阿史力那決定私下好好問問顏芳大師。

“阿媛，你吃點東西。”阿史力那示意安慶將烤好的馬肉拿來一串，喂給蘇媛吃。

這些馬肉是之前戰鬥中死去的，下午時分，安慶幾人已經將這些肉全部清理出來，準備帶回部落。

其他殘渣和人的屍體，就留給野獸加餐了。

“嗯。”蘇媛也覺得餓了，他拿過肉串準備吃上一些，卻微微皺眉，聞到什麼怪味。

他循著味道，低頭一瞧，頓時又是驚訝，又是羞恥。

“怎麼了？”阿史力那見蘇媛低頭找什麼，也看過去。

“什麼都沒有！”蘇媛扔開肉串捂住襠部，窘迫地彆過臉去，低聲掩飾，“什麼都沒有……”

阿史力那察覺到他難堪，先是給了被動靜吸引來的眾人一記眼刀子，待大家敬畏地彆過臉後，這才柔聲詢問蘇媛。

“阿媛，怎麼了？”

蘇媛被自己的特殊狀況嚇到了，尤其還是在阿史力那麵前，他怎麼也不想阿史力那看見這些，顯得他真的廢了。

他不知不覺間失禁了，尿在了身上。

蘇媛隻遮掩著身前，垂著腦袋不說話。

阿史力那要拿開他的手，他終隻掙紮了一下，還是挪開了一些。

蘇媛聽見阿史力那喉間輕笑一聲。

“你……”蘇媛羞窘，瞟了眼阿史力那，又趕緊低下腦袋，悄聲怨道，“你還笑！我……我不知道……”

“好了，為夫不笑了。”

阿史力那留下句彆來打擾，就抱起蘇媛往一旁馬車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