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日希直皺眉，再看蘇日拉昆反倒是麵色自然。

“少主他……”

“哎，正常的，才打完仗嘛。”

安慶想去看看，可阿史力那走前特意警告了他一眼，讓他不敢動。

少主應該不會這麼混蛋吧。

馬車裡，蘇媛抱怨他亂說話。

“那我該說什麼？”阿史力那問，將換洗的衣服找出來。

蘇媛語塞，隻能一偏頭，不理會阿史力那。

阿史力那快速扒光蘇媛，將就弄臟的中衣擦身體。

“誒！這多臟。”蘇媛製止。

“這有什麼的，回去洗洗就好。”

阿史力那不以為意，說著還彈了一下小阿媛。

“還有沒有啊。”

“喂！你……！！”

蘇媛大窘，還真有！

他靠在塌邊，羞得抱頭捂臉，聲音帶上哭腔。

“不要……”

他目前一時半會好不了，難道要阿史力那幫助他出恭！

想到這裡，一時間哭了出來。

“我不要你幫……”

“我知道了，不調戲你了。”阿史力那趕緊收拾，幫蘇媛穿衣服，“沒關係的，不丟人，我願意照顧你，把屎把尿都行。”

“不要說出來！”

蘇媛錘阿史力那兩拳，抹著眼淚。

阿史力那什麼都沒說，隻是猛地抱住蘇媛。

又用力，又克製。

車廂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良久，阿史力那在蘇媛耳邊低語，嗓音沙啞，帶著後怕。

“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不管你變什麼樣，不要離開我，阿媛。”

蘇媛似有所感。

阿史力那放開蘇媛，馬車裡光線昏暗，他低著頭，語氣從未有過這般脆弱。

“彆離開我，阿媛，我不能沒有你……是我錯了。”

蘇媛眨眨眼睛，淚水無聲滑落，他努力平複著，終於輕哼一聲。

“哼，以後可不能再這樣，欺負我了。”

蘇媛回答得模糊，阿史力那在黑暗中見到他彆過臉，還是鬆了口氣，默默給蘇媛穿衣服，弄完之後又將他抱回篝火旁。

迎接著眾人探究的視線，蘇媛將臉埋回阿史力那胸前，緊緊抱著他。

安慶麵色複雜，藏在身側的手狠狠揪起了才發芽的嫩草。

天亮後，隊伍再次出發，待到午間休整之際，與前來迎接他們的隊伍碰上了麵。

蘇媛和阿史力那呆在馬車裡，他抱著二兩，這小家夥昨天開始就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什麼都不吃，喊它的名字也隻可憐兮兮地瞄一眼，也不搖尾巴了。

蘇媛猜想是襲擊的事情嚇到了它，特意多抱抱二兩。

此時他還豎著耳朵聽外麵的人說起了白狼。

原來是昨日白狼忽然將在外采藥的顏芳大師接走，同行的人在夜間趕回部落後報告了這件事，吉仁泰主這才猜想可能和阿史力那有關，便派了人來迎接。

“少主呢？”迎接的領頭人問。

“在馬車裡，昨天我們遇到了喀什爾偷襲。”蘇日拉昆稍稍解釋。

“少主受傷了？！”

“沒有，是少主夫人受傷了，少主在照顧他。”

“他？”

“……”蘇日拉昆頓了下，轉移話題，“我們先回部落再說，雖然喀什爾暫時退走，但防不住還會追回來。”

蘇媛聽罷扭頭瞧了眼阿史力那，他果然不聲不響地盯著這邊，蘇媛裝作沒聽懂，問他。

“不下去？”

“陪你。”

阿史力那目光一暗，撿開二兩扔在一邊，摟住坐不穩的蘇媛靠他身上，盯著人又看了一會兒，漸漸靠近，親在蘇媛額角上。

馬車搖搖晃晃的，蘇媛扶著阿史力那的胳膊，被他親得一怔。

阿史力那又假借馬車搖晃，挨挨碰碰，逐漸下移，最後直接伸手抬過蘇媛的下巴，想要一親芳澤。

蘇媛垂首，又偏過頭去看窗外，躲開了。

阿史力那也裝作不在意地直起身，穩穩摟著蘇媛，還調整下姿勢，極力讓他坐得舒服點。

馬車裡又沉默下來。

因為到了邊城要處理很多事，加上趕路不方便，他們已經有十來天沒有親近過了。

蘇媛對著窗外輕歎。

其實他已經想好了，準備不再提起那件事。

理由很簡單，他做不了選擇，而一切都太晚了。

逃避，可以被原諒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