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消息若泄露出去,可是有些麻煩,你說,我該怎麼辦呢?”男子上下打量,眼神深邃。
“我保證不會泄露,可否先將我放下去。”柳采薇可憐兮兮的道:“我有些恐高。”
見男子神色有些變化,再接再厲懇請,“你看我一介弱女子,也跑不了,有什麼條件下去談,我在上麵害怕的思緒都轉不動。”
男子略帶深意的開口:“可我聽一個人說過,人處在害怕的環境時,心理防線更容易崩塌!”
這個時候的柳采薇,也沒心思想這句話奇怪的地方,直接詢問道:“那你想如何?”
“消息不容泄露,殺你…算了。”男子思考了下搖頭,“可我也不信你,素未相識,空口無憑。”
柳采薇鬆了口氣,小命算是保住了,“我可與你簽契約書,對了,我叫柳采薇,尊駕可是隔壁的吳家公子。”
男子神情詫異,沒有否認,“契約書就不必了,作用不大。”邊說邊抬手,如白玉般修長的手,徑直來到柳采薇的脖頸處。
似玉頓時急了,在牆下麵直跳腳,“你這登徒子,想乾什麼?”
微涼的觸感從脆弱的脖上傳來,讓柳采薇不由的一縮。
吳公子拎著從柳采薇脖子上,扯下來的扇形玉佩,閃電般收回手。
“貼身佩戴,應該很重要吧!”
見到這玉佩,柳采薇頓時著急,她一直藏在衣裳裡麵,估計是剛才動作間,不小心露出來,“還給我!”
“看來是很重要了,那就押在我這,待兩個月後,采選結束就還給你。”說著收了起來。
“這個不行,我可以把房契押給你,你把玉佩還給我!”柳采薇想自己動手奪,又不敢有所動作,神情糾結。
“你說這玉佩重要,還是你的命重要呢?”吳公子輕聲細語,話中的威脅之意顯而易見。
“我怎麼確定,你是否說話算數。”識時務者為俊傑,柳采薇頓時改變態度。
“這玉佩可是我要送給我…未來夫君的定情之物,到時候你不還怎麼辦?”柳采薇信口胡謅。
吳公子麵露奇怪的神色,讓柳采薇一度以為,自己的謊言被看穿。
好在他並沒有說什麼,而是撩起左手的衣袖,露出手腕上赤黑色的佛珠。
佛珠隻有紅豆大小,看樣子是一百零八顆,在他手腕上繞了三圈。
他慢斯條理的解下來,如同項鏈一般,掛在柳采薇脖子上。
“這串佛珠亦是我貼身之物,乃我父…親所賜,就壓在你這裡。”
叮囑道:“彆弄丟了,最好貼身佩戴,說不定還能給你免去些許麻煩。”
後又調侃說,“十月過後,你可憑它找我,贖回你…給未來夫君的定情之物。”
說著吳公子抓住柳采薇的肩膀,向前跨一步,跳下院牆。
再次失重的感覺,讓柳采薇再也止不住尖叫出聲,“啊!”
似玉連忙上前兩步,過來扶住腿軟的姑娘,吳公子沒有阻攔,向後退了一步。
“當然,你若改變主意,想送給我,也是可以的,畢竟…我們這也算是交換信物了!”
說完吳公子踩著竹子借力,翻上院牆跳下去,幾步來到一棵香氣襲人的桂花樹旁。
樹下放著紅木桌,上麵擺著玉石做的黑白棋子,桌前坐著一個正悠閒喝茶,穿著官服的男子。
“這就是你不顧我趕路疲憊,一定拉我過來下棋的原因?”吳公子撫平胸前,被抓的皺巴巴的衣服,撩起衣擺坐下。
“你讓我空跑一趟揚州的事,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被質問,官服男子不慌不忙的放下茶盞,“你覺得不值?”
吳公子並不作答,又問:“她買隔壁的房子是你安排的?”
“我從揚州回來,正好碰見她那個掌櫃看房子,就安排了,想著這也算物歸原主。”
說著官服男子夾起一枚白棋,輕輕放在棋盤一角,朝著吳公子意示。
吳公子把手中的紙條遞過去,“這也是你安排的?”
“可不關我的事,這邊已經在收尾,隻是沒想到她這麼著急,剛到京城就過來,純屬意外。”
官服男子連忙保證,“放心,這應該是最後一批消息,各地都通知到了,不會再有消息送到這兒來。”
說著打開紙條看了看,“還好,不是什麼重要的消息。”
“吳公子又是誰?”吳公子問出了這句奇怪的話。
見他確實沒有接著下棋的打算,官服男子隻得收起下到一半的棋局。
“怕那個掌櫃起疑,房子我倒騰了一道手,現在房子的主人,是皇商吳家,裡麵自然住著吳家公子。”
“我讓人給你收拾了些不顯眼的常服送過來,你這段時間就住這吧,朝中也沒什麼大事,鹽商一事我盯著呢!”
“你是讓我扮吳公子?”吳公子有些遲疑。
官服男子點頭,“主人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你名聲狼藉,小心她先入為主,還是讓她隻記住你的相貌為好。”
“她這幾天應該會為了宮女一事再來找你,你到時多帶她去以前去過的地方,說不定就能想起什麼來。”
“隻是沒想到,她什麼都忘了,唯獨這恐高一如既往,你也是,嚇唬她乾什麼?”
“等她記起來,有你好看。”官服男子話語中不掩幸災樂禍。
見吳公子遲遲沒有說話,官服男子聯想到他剛才的舉動,倒是發現了些端倪。
“剛剛是試探?你在懷疑什麼?我可以確定她就是主人。”
“身體是她的,可……”吳公子臉色帶著些許奇怪,隻是搖搖頭說有說下去。
把從柳采薇那裡得到的玉佩,遞給官服男子,“把這個送給宗正,早點驗證身份。”
官服男子接過來,“是得快點,最近因暗查鹽商一事,京城暗流湧動,可彆誤傷她。”
吳公子直接安排,“那就派人跟著她,彆被發現了。”
“還有如花那裡,她們早晚會碰到的,你去提醒一下,在她還沒有驗明身份之前,讓如花不要亂說話。”
官服男子頓時麵露尷尬,“不一定能碰見,她躲著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