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柳采薇到西跨院門口,李思靜就回去了,畢竟離家宴沒多少時間,她也是要準備的。
來到乾娘的院子,就聽見裡麵熱鬨的聲音。
屋裡除了乾爹乾娘,三公子李思謙,還多位溫文爾雅的翩翩佳公子。
柳采薇笑著開口,“乾爹乾娘,這位就是兄長吧!”
她乾娘有兩個兒子,除了帶去揚州的三公子李思謙。
還有位在國子監讀書的二公子李思逸,隻比柳采薇大兩個月。
“姐姐,姐姐,這就是我的兄長,他可厲害了,還送了我一把木劍。”休息好的李思謙,又活潑起來。
“小妹見過兄長。”柳采薇雙手交疊放於小腹,微微屈膝。
“妹妹好,我準備了份禮物,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李思逸遞過來一個精致的木盒。
柳采薇看向乾娘,李夫人笑著說:“收下吧!安之金樓的首飾,可是要提前半個月預定呢!”
半個月加上信差路上的時間,正好是一個月前,她決定回京的時候,想來是得到消息就去預定的。
被如此重視,柳采薇心中格外溫暖,雙手接過禮物。
“謝兄長,小妹慚愧,不通女工,僥幸得了塊李墨,一會讓人送去兄長院中。”
“李墨太過貴重,妹妹不必如此客氣。”李思逸推辭道,“還要感謝妹妹,這幾年孝順父母,照顧幼弟。”
柳采薇堅持道:“李墨乃是小妹提前祝兄長,蟾宮折桂的禮物,還是不要推辭了。”
李思逸還要再說,李老爺打斷道:“好了,小薇的一片心意,逸兒就收下吧。”
李夫人也笑著附和,“都是一家人,就不要這麼客氣。”
“老太君也回來了,你們都去換身衣服,一起去正院吧!”
三年未歸,首次請安,李二老爺和李夫人,領著兩個兒子和乾女兒柳采薇,行了頓首禮。
現代人崇尚拜天拜地拜父母,但是對於明年就要過六十大壽的李老太君,柳采薇還是跪得下去的。
想著似玉過來,估計得一直站著,柳采薇就沒帶她過來。
李老太君看著眉慈善目,對伏膝痛哭的李二老爺,連連安慰,一副母慈子孝的場麵。
足足一炷香的時間,李二老爺收拾了情緒,擦乾眼淚,老太君這才有時間看看其他人。
和李夫人客氣的寒暄了幾句,對李思逸囑咐了幾句學業,又抱著李思謙心肝心肝的叫著,最後才把目光看向柳采薇。
老太君笑容微斂,目光如炬,“你就是老二收的乾女兒?”
“是!”柳采薇低頭,儘量讓自己看著溫婉可人。
乾娘可是提點過她,老太君是最重規矩的,把家族顏麵看的比命都重要。
“聽說你在揚州開了家酒樓?”老太君語氣不善又問。
“是!”柳采薇心中暗暗叫苦,這消息是誰透漏的呀,要命!
“我李家子嗣不豐,你既救了我孫兒,老二收你為義女,庇護與你,我不會反對。”大基調定了下來。
老太君接著說,“隻是入了我李家,就要守我李家的規矩,吃穿用度少不了你,那個酒樓你就不要出麵了。”
柳采薇柔順的低著頭沒有吭聲,至於以後要不要照做,那誰知道啊。
老太君語重心長的說教,“我們女子的後半生,是榮是辱還要應在夫家身上,你多大了,可有定親。”
旁邊的李夫人連忙接話道:“小薇二九年華,還未定親,隻是入了采選宮女的名冊……”
老太君頓時皺起眉頭,“我們李家的姑娘,怎麼能入宮為奴為婢,老二,你沒去說道清楚。”
李二老爺苦著臉,“去揚州的采選督辦,是未央宮的孫公公,他這人油鹽不進,兒子……”
“老爺也說了,小薇是李家的姑娘,可那孫公公說入了族譜才算,所以兒媳想著是不是……”李夫人在後麵接話道。
這個時候,柳采薇才明白了乾娘的謀劃,竟然想讓她入李家族譜,頓時紅了眼眶。
老太君聽了臉色一板,“祠堂非重大事情不可開,你若是堅持,等過年祭祖時再提吧!”
“可到時就來不及了呀!”李夫人急了,這可是她能想到的唯一辦法。
“規矩不可破。”老太君想了想又道:“等老大回來,讓他試試再說。”
李夫人還想說什麼,柳采薇連忙暗中拉住她的衣袖,乾娘身為兒媳,若是逼迫太過,和婆婆惡了關係就不好。
“你且安心,等你大伯把事情解決了,老身就給你找個好夫家。”老太君難道軟聲安慰柳采薇。
“十八歲有些大,原配官夫人怕是做不了,找個五品京官,當個繼妻還是可以的。”
不過這樣的安慰,柳采薇實在是接受不了。
這話再聊下去,柳采薇覺得自己就要忍不住翻臉,還好有人來解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