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希仁目光如炬:“張懷仁!受害人就跪在你旁邊,你還想巧言令色!”
受害人?
張懷仁一抖,這才仔細看了看許妗的長相,從記憶裡扒拉出那個倒在陷阱中的人影。
“你是……你是……”
許妗冷笑一聲,眨眼間就恢複了當初的死狀,那條鵝黃的裙子上滿是鮮血,身上被凍穿的無數個傷口還在往外不停流著血。
“張二,你睜開眼睛看清楚!我到底是誰!”
“啊!”
張懷仁猛地發出一聲慘叫,連忙往旁邊挪了挪:“你,你不要不過來!”
想起自己如今在公堂之上,能看到早已死去的許妗,難不成他自己也死了?
張懷仁連忙看向趙希仁,哆哆嗦嗦狡辯:“趙大人!我、我不認識這個女人!”
“我名張懷仁,不叫張二!是她、是她認錯人了!”
眼見他此時還在狡辯,趙希仁冷聲嗬斥:“張懷仁,你看清楚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說謊話可是要入拔舌地獄!”
“你若是還不將罪行交代出來,本官就盼你去拔舌地獄走一遭!”
一聽到“拔舌地獄”幾個字,張懷仁明白自己真的是到了地府,頓時心如死灰跌坐在地。
“完了,完了!”
“我怎麼就死了啊!”
眼見張懷仁如此,趙希仁連忙乘勝追擊:“張懷仁!還不將你犯罪經過一一道來!”
張懷仁麵色灰敗,將自己和張大如何密謀殺害二人、如何實施犯罪計劃、又如何遠離案發地、最後如何殺害張大全都說了出來。
孫鴻軒運筆不停,聽得連連搖頭。
最後供狀送到他麵前,由他簽字畫押。
等張懷仁被判了斬首示眾,先前將他帶來的兩個陰差又拎著他的胳膊,拖著如同死狗一樣的他回到張家。
應該將他的魂魄往張家上空一扔,拍了拍手就回了縣衙。
而此時,審理完案件的趙希仁腦袋一沉,再次抬頭已經回到了燈火通明的公堂上。
孫鴻軒揉著額頭從書案上抬起頭,吳明和鄭元一個激靈,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站著睡著了。
外麵更夫的聲音已經走遠,但顯然此時不過是此時剛過。
可是他們審理案件,分明用了一個時辰之久!
吳明按捺住激動的心情:“大人,您沒事吧?”
趙希仁擺擺手,回想起剛才審理案件的經過,忽然叫住二人:“吳明、鄭元!”
二人有些不明所以:“屬下在!”
“即刻前往張家,捉拿張懷仁!”
“是!”
領命的二人在其餘衙役不明所以的目光中點了幾個人飛快前往張家,而此時的張家,張懷仁將將才從睡夢中醒來。
他神色惶恐的望了望四周,發現是自己的臥房這才鬆了口氣。
又想起夢中自己被押到公堂上的一幕,突然慌張坐起,手忙腳亂開始收拾金銀細軟。
李氏被他吵醒還有些懵:“老爺,您這是?”
方才還溫香軟玉在懷的張懷仁哪裡還能顧及她,看也不看,從暗格中拿了銀票,披上衣服就匆匆往外走。
‘得快點!再晚就來不及了!’
張懷仁邊走邊穿鞋,剛走到大門前就聽到自家房門被拍的“啪啪”響,門外傳來吳明的聲音:“張懷仁!開門!”
張懷仁臉色一變,懷裡的金銀霎時滾落在地。
‘怎麼來得這麼快!’
他暗自咬牙,顧不上地上的金銀,連忙就往旁邊小花園跑,想從牆上翻出去逃走。
被酒色掏空的身體左扭右扭艱難爬上牆頭,連氣都還沒喘勻,就急匆匆往下跳。
眼看著希望就在前方,他落地的一瞬,鄭元一把拎住他的衣領,將人舉了起來:“張懷仁,你要去哪兒?”
張懷仁心頭“咯噔”一聲,這下是真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