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泉篇(含烏丸親情線+酒廠誤解) 他……(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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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澤陣有些懨懨地揉了揉鼻子,最近他總是鼻尖發癢。

烏丸蓮耶覺得是快到春天了,黑澤陣因為換季花粉過敏。當事人看了眼天寒地凍的戶外,對這個說法暫時持保留觀點。

“感冒了嗎?”身邊的諸伏景光湊過來,用手背貼了貼他的額頭,“如果不舒服就和我說,我帶了藥。”

黑澤陣點點頭,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被一隻迎麵飛來的枕頭襲擊了。

“哈哈哈,降穀零!看招!”

“可惡!鬆田陣平!”

他就知道,又是這兩個人!

一些遙遠的海灘回憶突然浮現出來,黑澤陣警惕地停下整理床鋪的動作,試圖挪到不會被波及的房間角落。

嗯,其實這麼大的溫泉山莊,房間肯定是足夠的。但是大家都覺得住在一起打地鋪比較有氛圍,所以就特點挑了一間最大的房間。他們在傭人們痛心疾首的目光下,指揮著清空了那些古樸貴重又精致內涵的擺件裝飾。

“看不懂,我還怕不小心碰壞了。”鬆田陣平觀察一幅鬆柏圖許久之後,大手一揮,拜托傭人把它從牆上撤了下去,暫時換個房間存放。

現在想來的確是未雨綢繆。原本掛著那副水墨畫的位置,現在已經留下了枕頭拍擊的痕跡和其中漏出來的細小的羽絨。

然而枕頭大戰一旦開始起來,就沒有不被波及的地方。黑澤陣在多次“抱歉,黑澤。”“對不起啦小黑澤!”“嘖,快躲開啊黑澤。”“黑澤,小心!”“啊,是誤傷。”的提醒和誤傷之後,終於忍不住也抱起枕頭加入了這場堵上寢室尊嚴的戰鬥。

光線慢慢變得昏黃,窗外已經出現了半沉的落日。

黑澤陣累得癱倒在淩亂的床鋪上。簡直不敢相信,他們居然這麼幼稚地玩了一整個下午。

“想去泡溫泉……”

“想去泡溫泉!”

“小黑澤,溫泉!”

此起彼伏的虛弱嚎叫聲高高低低地響起,聽得黑澤陣捏緊了拳頭:“要是你們不胡鬨早就收拾好了。”

躺在黑澤陣身邊的赤井秀一低低地悶笑一聲,拖長了聲音:“我也想泡溫泉——”

諸伏景光也翻了個身,臉上不知道是因為運動還是還是害羞泛起一點粉紅:“一起去泡溫泉——”

黑澤陣:……

黑澤陣:“好了,我知道了……直接一起去吧。”

“那這裡怎麼辦?”乖孩子降穀零猶豫了一下,出聲問道。然後他就被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撲倒捂住了嘴:“噓,噓!彆問,一看就是小黑澤心軟了,彆多問!”

“我已經聽見了。”黑澤陣鬱悶地站起來,沒好氣地打開壁櫥開始找出浴衣和毛巾,“床鋪我也會叫人來整理好的。”

“好耶!”

赤井秀一假惺惺地說了一句:“會不會太麻煩工作人員了。”

黑澤陣踹了他一腳,端起自己那份洗浴用品離開了房間。諸伏景光跟在黑澤陣背後一起出了門,他朝幾人笑了笑:“我也理好了,先過去了。”

還在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的雙重封鎖下掙紮的降穀零:?

“等等我啊,Hiro!”

“彆叫了,小降穀,你還是陪我們一起吧。”萩原研二笑嘻嘻地揉亂了那頭柔順的金發。

“什麼啊,放開我!”不服氣的金毛小狗終於掀翻了身上的人,“走啦,我們一起。赤井你也是,站在那發什麼呆?”

赤井秀一和萩原研二對視了一眼,忍不住感慨:“降穀,連我都不得不說一句,你真是個好人。”

“……被你這樣說,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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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隻有他們幾個,但是大家還是老老實實地在腰間圍上了浴場提供的毛巾之後才下水。

沒有早櫻繽紛這樣的景趣讓人稍有遺憾。但由於山林間比東京更冷的氣候,山莊的主人在溫泉邊上特意栽種了一片梅花,現在他們倒是趕上了寒梅殘雪這種頗有意味的美景。

特供的溫泉饅頭和溫泉蛋也被擱在木質托盤裡,沒有清酒但是也有冰鎮牛奶充數。硫磺味不是很重,白茫茫的一片水汽讓充斥著胸腔的空氣都綿軟濕潤。

黑澤陣很少泡澡,比起傳統的日本人,他好像更喜歡淋浴。所以這也導致了他對這種長時間的,泡在過熱的水裡的活動,實在不是很擅長。

耳邊還能聽見其他人還在吃著點心一邊閒聊。大家都聽起來很是精神,黑澤陣隻覺得昏昏欲睡,整個人都要融化在這池水裡了。

“你還好嗎?”突如其來的觸碰讓他忍不住顫了顫,水麵上蕩開一圈圈波紋。

“撐不住了就上去歇一會兒吧。”換了一個聲音,他聽見熟悉的嗓音裡帶著一點笑意。

“趴到邊上也行,我們可以幫你按-摩。”這又是誰?

黑澤陣聽見他們交流了幾句,隨後他就被人牽著往溫泉邊上走。黑澤陣其實很放鬆,在這裡的都是熟人,他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乖巧得讓牽走他的人都忍不住無奈又好笑:“這是要泡昏過去了吧?”

一直到後背抵住溫熱的石板,黑澤陣才晃了晃腦袋讓自己清醒一點。

“來,轉個身,趴上去。”小麥色的手臂橫到他胸前,似乎擔心他整個人因為失了力氣滑落到水裡。

他輕輕哼了一聲,倒也沒拒絕,隻是懶懶地按照他說的,背對著三人乾脆地俯趴在露出水麵的岩石上。

接觸到微冷的粗糙石麵後,黑澤陣一下清醒了許多。他先摸了摸自己滾燙的臉,不需要照鏡子,他也知道現在肯定已經潮紅一片了。更令人煩悶的是盤起的長發不知道什麼散開了,現在濕漉漉地粘在後背,格外不舒服。

好像知道他在想什麼,有人伸手拂開了背後的長發:“都濕透了,要重新洗了。”感同身受的鬱悶似乎傳遞了過來,黑澤陣了然,那這個必然是赤井秀一。

降穀零好像專門研究過似的,按在後背和肩頸處的力道剛剛好,他都能感受到自己的僵硬緊繃的肌肉被一點點揉開。

“啊,是跟另一個我學的……”降穀零嘟嘟囔囔地回答,“Hiro和鬆田也試過,我的技術應該還不錯。”

“接下來是腰部按-摩,會有點癢。”一直安靜的諸伏景光好像無意提醒了一句,接著自然地把一瓶冰牛奶貼到黑澤陣臉側,“喝嗎?”

“嗯,謝謝。”剛剛升起的警惕一下子被其他事物轉移,黑澤陣帶著困意的聲音聽起來像撒嬌似的。麵對黑澤陣這種全然放鬆的信任狀態,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頓了一下。他們覺得自己的良心隱隱作痛,但很快又若無其事地動作起來,一個找毛巾幫他擦頭發,一個幫他找杯子倒牛奶。

正在按摩的降穀零感受到掌下柔韌的身體在一瞬間的繃緊又很快放鬆下來,忍不住默默在心裡向黑澤陣道歉。

他不是故意的,但是接下來可能會是黑澤陣的黑曆史誒,誰不想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