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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定晚飯的最後一天,應巡一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關址悶頭扒飯,沒有留意其他。旋即不知道想到什麼,冷不丁地問:“你怎麼想到做這個的?”
“時薪比較高。”
“勤工儉學?”
“對啊,自食其力多攢點錢。”應巡一本正經道。
後來誰也沒有開新的話題,氣氛一時凝結住了。關址一口一口吃得很慢。
“那個,”應巡放下筷子,語氣些許正式,“有件事不知道能不能麻煩您。”
關址差點被嗆到,邊抽紙邊擺了擺手,“擱不住這麼客氣啊,你先說說看。”
應巡趕緊倒了杯水給關址放在邊上,又擺正身體正襟危坐,“那個,如果想借住一段時間,可以嗎?”
關址擦嘴的動作都慢了一瞬。
應巡也好似不太好意思,但是開了頭隻能硬著頭皮往下走,“白天我都可以不待在家裡,隻是晚上借住。畢業清宿舍,但之前跟家裡鬨了點矛盾不想這麼快回家。”
“你會跟家裡鬨矛盾啊,”關址完全想象不出應巡跟人臉紅脖子粗的畫麵,表情泄露出心底的意外。
“難免意見會有分歧嘛。”
關址點頭表示認可,但畢竟人家家事調侃過就算了,也不必問太深,隨即問道:“那你白天上哪啊?”
“順便兼職一段時間唄,”應巡說,“然後再考慮以後的事情。”
“逐步走上經濟獨立的道路?”
“算是吧。”應巡眼珠提溜一轉,語調沾上點委屈,“不方便的話也不要緊,我可以再想彆的辦法。”
“想什麼辦法啊,”關址果斷斬斷應巡的其他念頭,“你還想找個什麼包吃住的不成?那可到處都是坑!”
“那你可以考慮麼?”
“可以啊。”
“真的?”應巡眼睛裡迸發出光芒,“我會付房租的,衛生和做飯也都全包。”
見應巡這幅情願被剝削的樣兒關址就樂,“不用啊,房租衛生什麼的都算了,夥食這個我倒是不想拒絕。”
“那就不拒絕吧。”
“還有。”
“嗯?”
“我沒那麼不放心你,你什麼時候待屋裡都行。”
一聽這話,應巡驀地皺了下眉,“你這警惕性有待提高。”
關址再一次要被噎到,“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典型啊,我對彆人也不這樣好嗎。”
“是哦,”應巡淺淺勾起嘴角,“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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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也如關址所說,他不可能隨意讓其他人輕易闖入自己的空間。他雖說不是一個特彆講究私人空間的人,但,畢竟是同個屋簷下多了一個會同頻呼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