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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說是感動,更是種奇妙的感覺。整個人像是被溫嘟嘟的水浸泡著似的,暖流淌過四肢百骸。
有個人為了你抱著最大的真誠和善意,無論怎麼樣的目的都好,他用他的妥帖時刻照顧著你。
火山噴發前兆般的地動山搖。
心裡的某種澎湃快要呼之欲出。
關址退回應巡的轉賬。
「看到即賺到:已經解決啦,抱歉讓你費心。」
那邊幾乎是秒回。
「99:不用了嗎?」
「99:不費心,剛好有機會,白撿個便宜而已。」
關址側臥過身,換了姿勢打字。
「看到即賺到:喝酒嗎?」
「99:不算,其實是駐唱,在清吧裡麵。不過管事的和我熟,如果我招待的人消費了給我的提成比較高。」
「看到即賺到:那明天不用去了吧。」
「99:可能不行喔,我答應去三天。」
「看到即賺到:好吧,你自己注意點,雖然是清吧也要小心。」
「99:好的。不用擔心哦。」
「看到即賺到:早點睡啦。晚安。」
「99:晚安。」
關址盯著那行晚安,想了很多又好像什麼也沒想,癡癡地發著呆。
驀地,被震動嚇回了神兒。一看,屏幕上多了條轉賬和一句話。
「99:哥你收下唄,本就是打算給你的。」
關址遲疑地打下字。
「看到即賺到:那是你的呀。」
「99:可我就是想給你。」
關址被這行字搞愣了。
心又像被塞得滿滿的,跳動都不太順暢。
可是,真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嗎?會是誤讀嗎?他的腦子混沌起來。
還好變成漿糊了,不然他真可能控製不住得要出去把應巡揪起來問個清楚。
這怎麼回,這真不好回。
到最後他也沒琢磨出個所以然,握著手機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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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址當然沒收下錢,但好像也沒見到應巡了。不知道是不是刻意避開他,早上他起來的時候沙發就已經人去被空。
後來兩天他都懷疑應巡晚上到底有沒有回來過。
下午應巡依然會給做好飯,但算好時間似的,兩個人就是碰不上麵。
對話界麵停留在他超過24小時未收款退回的提示。
這他媽算怎麼個事?
這他媽該怎麼解決?
不隨便要彆人的錢這是媽媽教的!
關址惱怒地鎖上屏,手機丟到桌上,無比喪氣地頹坐在沙發椅裡。
下班後帶著零星期待,像小偷妄圖找到金銀財寶一般,關址緩緩拉開門。可惜,希望再次落空。裡麵隻有微微的飯菜香,卻沒有人影。
盯著滿桌全是他喜歡的菜,關址惡狠狠地夾起一筷子塞進嘴裡,一口一口慢慢咀嚼著。
一個人待著時間仿佛都變慢了。
乾了很多事情,吃過飯,洗過碗,洗了澡,洗完衣服並且晾起來,以為過了很久,結果躺回床上一看才快到十一點。
心裡一團亂麻,想知道應巡現在在什麼地方,在乾什麼,想怎麼樣才能解決他們倆這種莫名其妙的狀態。
“哎!”關址深深歎了口氣,感覺這輩子都沒這麼愁過。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側臥不爽,正躺也呼吸不暢。咋的,要不倒個立?真是煩。
大概老天爺被他的心聲攪得不安生,給他了一個痛快。
給應巡設置的專屬鈴聲忽然響起,手機差點沒拿穩飛出去,關址“噌”地坐起身。
看清的確是應巡的頭像,他清清嗓子:“喂。”
應巡的聲音聽起來懵懵的,“喂,哥是我噢。”
“嗯,我知道。你喝酒了?”
“喝了一點,”應巡那邊有些嘈雜,“你能來接我嗎?”
“當然可以,”關址立馬站起來到處找衣服,“你在哪啊?還知道怎麼發定位給我嗎?”
“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