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裡豐自討沒趣,又去找葉東籬貼貼。葉東籬拿著佩劍在空中比劃了一下,百裡豐更是敢怒不敢言,“哼”了一聲,就自己徑自去了街上。
“東籬。”程晚意識到太過親昵,便征求道:“如此喚你可好?”
“都可以。”
“其他人去哪裡了?”
“江訟師帶人出去辦案了。其餘的人被百裡豐打發出去找案件了。”
程晚挑眉,心想這百裡豐還是有兩下子的。
就在百裡豐剛走沒多久,王苟兒帶了十七八位年輕的、年齡稍長的當事人到了明鏡訟師事務所。
“就是這兒!程訟師是位好人,大家一定要相信她。”王苟兒還在安撫他們。
葉東籬不明所以,隻見來人眾多,吵吵鬨鬨,甚是嘈雜,甚至還想衝門而入。她“唰”的一聲拔出佩劍,攔在眾人麵前,突然就鴉雀無聲。
程晚捏著葉東籬的劍峰,示意她放下。
“這些應該就是我們新案件的當事人了,好生招待。”程晚心中一喜,但因著人數眾多,還是有些驚訝。
葉東籬端著餐盤給眾人擺好茶盞,程晚則一一斟茶,順便聽聽這些當事人的訴求。
其中一位年長的男子說道:“定要讓他多賠償點損失,我上有老人待贍養,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要張嘴吃飯,全家可都指望我了。如今到好,明明說好了工期60天,才乾了一天就被解雇了!”
他說的很激動,唾沫橫飛,臉上的胡子都氣的抖三抖。在座的其他人便一一附和。
“是啊,而且我們簽的勞動協議上麵還處處都是不平等的條款,彆人都沒有哩。”
程晚抓住了關鍵:“你們的協議帶了嗎?可否給我瞧瞧?”
隻有一部分人簽了協議,這些協議也都是製式的,雙方約定了工作時間和酬勞,另外有一點是協議期限內,不得與彆家上工。
不的去彆家尚可接受,但讓程晚疑惑的是附加的一條保密條款:禁止將勞動時所見說與旁人,如若發現,需賠償福安碼頭百兩銀錢。
這不明顯的掩耳盜鈴,加之,船舶司又對太子言聽計從,倘不是其中有見不得人的交易。
就在程晚遲疑之間,謝衣帶著治安署的人光臨了事務所。
眾人見是刑部的人找上程晚,一邊懼怕刑部的威嚴,一邊以為程晚犯事 了,都在吃瓜。
而謝衣看著大堂裡坐著烏壓壓的一群人,一臉嚴肅,手更是警覺的放在佩刀上:“程姑娘,你這沒發生什麼事吧?”
“沒事。這些都是我的客人。”程晚看了看被刑部侍衛架著的百裡豐,問謝衣:“他犯什麼事了?”
“他買東西不給錢,說是你這的人,我就帶他過來給你認認。”
程晚“噗哧”笑了一聲:“不給錢?”
“程訟師,您彆怕,要是不認識他,大膽言明便是,我將他關刑部大牢,讓他好好反思三天。”
“彆彆彆,他確實是我的工人。”
程晚給葉東籬一個眼神暗示:“謝大人,差了多少錢,讓東籬帶你去支,順便給店家陪個不是。”
“一兩銀子。”
“對了,程訟師,這是景大人給你的請帖。”
是為了送彆顧瑤,景大人在酩香樓設的宴。程晚雖然早知顧瑤要回江南,但是當這天來臨的時候,還是非常不舍。
大堂的人見了程晚不僅和刑部的人交好,更是和戶部的景大人有私教,紛紛嚷著同意程晚做代理訟師。更是對王苟兒一頓誇讚,覺得他很靠譜。
程晚為眾人準備了兩份協議書,一份是委托協議訴訟用,一份是代理協議收費用。
“程訟師,這價格還能不能再便宜點?”
程晚並沒有說話,思考了一會,到是王苟兒,義正言辭:“大叔 ,這已經是最便宜的費用了,您去外麵打聽打聽,哪一位不是百兩起步。”
那男子揮了揮手,不再多言。
送走這些當事人後,時辰也不早了,天色漸晚,程晚便準備先去赴約。
請帖上麵除了邀請了程晚,還有葉東籬和百裡豐,想必是顧瑤的貼心之舉。
“老板,既是赴宴,容我去換個衣服。”百裡豐耳朵微紅,囁嚅道。
“說的有理。東籬,你也隨我去換個衣服吧。”
這鑒花大會舉辦的有聲有色,街市上出除了有正常經營的鋪子之外,還另外開辟各種花園,以供花展,更是為了選出皇商重要的一環。
聽聞這次鑒花大會是太子主辦的,太子並非平庸之流,相反的他是野心太大。
程晚和葉東籬找了一家成衣鋪子,進去選購。
成衣鋪子的老板娘喜歡喝程晚鋪子中的奶茶果汁,程晚給她辦了個省錢卡,而她也對程晚喜歡的打緊,鋪子中的衣物也都給程晚半價。
程晚挽著葉東籬的手:“不必拘謹,這衣服權當送你的入職禮物,另外,我還在這裡定了一雙手套,也是贈予你的。”
程晚找景雲查過這兩人的底,百裡豐自是不必說。葉東籬雖然是從小便是白無道仙的大弟子,可她卻是實打實的部落族人,此事被記錄在戶部的密卷之中。
葉東籬的手上有著部落族人的刺青,在她被無數個老板拒絕之後,便將自己的手遮了起來,同時也很少與外人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