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情發生的突然,警察和造型室的負責人趕來的雖然快,但大堂也已經被毀的不像樣子。
造型室負責人心疼的看過一圈,掐著腰和那個已經失神的劉禹彤在挨個盤算。
黎曼則是條理清晰,一字一證飛快的跟警察說明了經過。
“她這是惡意傷人。”黎曼現在想到那一壺熱茶都還心驚。
“我們隊員馬上要參加比賽,影響太惡劣了,我一定要起訴她。”
嚴詞表示了自己的態度,黎曼填寫完報案信息,留下聯係方式後,拉著景宴就離開了。
景宴小臂被黎曼拉著,他跟著黎曼背後,看著黎曼亭亭的背影,想到了黎曼難得一見和人硬剛的樣子,還有其他默不作聲岸上旁觀的人,心裡不知道為什麼有隱隱的得意。
看,這就是我喜歡的女孩子。
後背好像都沒那麼痛了。
“有什麼好笑的?”
黎曼拉著景宴先進了一個沒人的更衣室,她想起什麼出去拿了點東西,跑回來後就看見景宴看著她嘴角微微上揚的樣子。
跑過的原因,她氣息略有些波動,舉起手裡用餐布包著的冰塊抬起頭:“你先背過去,我看看你傷的怎麼樣,先給你冰敷一下,一會我們去醫院。”
景宴抿了抿唇,不知緣由的下意識吞咽了一下:“不用去醫院了,沒什麼大事。”
黎曼皺著眉神色嚴肅:“先轉過去我看看。”
景宴點了點頭,緩慢的背了過去,這更衣室可能是怕秋天更衣著涼,空調開的很高,景宴覺得自己耳朵有點熱。
“可以看到嗎?”
他感受到她掀開自己的衣服在看。手指因為一直捧著冰的原因,涼涼的,點到哪裡景宴那裡的皮膚就微微顫栗一下。
“你稍微…把衣服抬高一點。”
黎曼一手還捧著冰塊,不太方便移動,隻能微微撩起來,不能看到全貌。
“好。”景宴背著手把衣服撩了起來。
隻是這姿勢真的很不方便,拉扯著他傷口也痛,景宴攥了攥拳,垂著眸舔了下唇,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的兩手交叉握住衣邊,向上一抬就把衣服整個從後背脫了下來,懸在兩手臂彎。
剛做好造型的頭發因為脫衣服的原因微微有點亂,他扭過頭。
“我那樣傷口有點疼……這樣行嗎。”
黎曼正琢磨著他傷勢,看傷口邊緣好像沒什麼太大的問題,隻是有些紅。
還沒等她鬆口氣,眼前這人就動手把上衣半脫了。
黎曼嚇了一跳,後撤了半步,手裡捧著的冰塊差點掉了。
她不是古板的人,國外各式衣著風格都有,隻是,可能是因為牽扯到傷口的問題,這人脫衣服像慢動作一樣。
緊實而窄的腰身。
肌肉線條流暢的肩胛。
瘦卻不弱,讓人驚訝的結實的胳膊。
雖然沒有很多後天修飾舉鐵刻意練過的痕跡,但就是這種天然的比例和肌肉線條,配著他微轉過頭有點害羞又真實的眼神。
“……”
黃金百億不如年輕肉/體。
這是黎曼多年好友彭小櫻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
此時突然在黎曼腦海裡蹦出來。
“咳。”好像是有點熱。
黎曼在景宴看不到的地方微微彆開了頭。
多虧手裡的冰塊天然降著溫。
眼下他傷口要緊,黎曼驅逐了腦子裡莫名其妙的想法。
轉頭回來仔細看起了傷勢。
光潔漂亮的背上正中心的地方是一片泛紅的燙傷。
好在是接觸時間比較短,燙傷的程度不是很嚴重,隻是景宴皮膚比較白,襯著傷處紅的有些厲害。
“我趕快給你冰敷下,可能有點涼你忍一下。”
黎曼提示完就把餐布包著冰塊係成一個小包袱,動作輕柔的敷在他傷口上。
燙到後有些刺痛的傷口迎來了安撫,冰冰涼涼的冰包袱迅速降著傷口周邊的溫度。
景宴眉頭舒展,好受了不少。
隻是傷口上在降著溫,□□著上身和她獨處的景宴,心裡溫度卻越攀越高。
黎曼好像是在認真冰敷,景宴扭頭,餘光僅能看到她認真的動作,和低垂的卷發。
氣氛突然有些沉默。
景宴知道此時的他什麼都不能說,隻是想著黎曼在為自己冰敷已經很幸福了,他把頭轉回來,任由傷口處越來越冰,耳朵和心底卻越來越熱。
要是可以一直這樣就好了…
景宴不敢再想,微微吸了口氣。
“唉。”
可能是氣氛太過於安靜,黎曼望著這人受傷的背,想到了什麼,歎了口氣。
他原本不用替她遭這個罪。
如果他沒在那天遇到她,沒有加入lux,他就不需要來這邊做造型,不需要為了保護她受著這無妄的傷。
更不需要莫名的背負起成為一名電競選手的壓力和責任。
她一直都知道的,他優秀到應該有更廣闊,更能實現自己真正興趣和價值的職業。
“你不該這麼草率的。”
景宴頭下意識一扭,聽清她說什麼時候笑了下。
“我下意識的反應,沒什麼該不該的。”
黎曼托著冰袋的手換了一下,冰敷的她的手涼的有些發麻。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
“……”
景宴意識到她在說什麼,心裡頭一頓。
“你應該有自己的夢想和追求,不該因為一時衝動,做了這個決定。”
黎曼看著那泛紅的傷口,把心裡的話說了出來。
氣氛更安靜了,隻剩中央空調那微不可查的排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