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隔壁Mars和Rain看到兩人挺淡定的樣子，互相看了一眼。

這寧缺？真是腦子彆改錐了？？

不知道啊。

倆人正麵麵相覷著，突然聽到幾聲清脆的敲門聲 。

隔了幾秒，門被打開，是黎曼，曼妙的身姿正站在門口，好像是上來的比較急，手裡黑色的鏈條包還抓著。

一向神態都很自若鬆弛的她今天不知怎麼了很是緊繃，眉目也不像之前那麼親和。

“黎...黎曼姐。”Rain略顯不自在。

黎曼點了點頭，望向了景宴。

剛剛神色自然，麵對幾百萬人冷暖皆有的關注和提問都麵不改色的某人，此時聽到黎曼的名字，背部很快坐直繃緊，仿似腎上腺素激增 ，手上動作紛雜，怒收了一個四殺。

手機裡的公孫離高光無限，殘血回著城。

操作者景宴卻腦子突然混沌。

他沒敢抬頭。

在這種近距離的攝像頭下，他怕他無所遁形。

“景宴，這局比賽結束了，你出來一下。”

黎曼知道幾人在直播，克製住了自己的怒火，隻是聲音很平，聽起來沒帶任何情緒。

景宴還是沒回頭，停頓了好一會。

點了點頭。

他聽出黎曼語氣裡的不同，手裡操作的角色已經在水晶裡恢複好了血，隻是停頓了很久都沒有動彈。

她怎麼生氣了？

景宴努力壓製著表情，隻是彈幕裡的數百萬人早就有人發現了端倪。

“？？？燃神你緊張什麼？”

“我有一種被老師單獨叫出去的感覺”

“我怎麼嗅到了一些彆樣的氣息？小姐姐好像生氣了？”

\"牛奶cp牛奶cp 我cp黨餘孽\"

景宴心跳如鼓，他努力回想了一遍自己有沒有做什麼讓她不開心的事。

去拿燈牌？

還是...

“景宴，快來啊。”月寒已經走到中路河道，卻發現景宴還在泉水裡呆著。

“......嗯，來了。”景宴沉了口氣，心上像懸了一把鐮刀，他急迫又緊張，操作拉到百分之百。

公孫離這個英雄秀起來上限非常高，景宴手指紛飛。

很快結束了比賽。

對麵水晶炸裂的時候，他下意識的舉起旁邊的水杯喝了一口。

“不...不是”月寒愣住了，沒等他說出下一句，景宴已經起身，長腿一邁就向外麵走了出去。

“你喝的是我的水......”月寒撓了撓頭。

他倒是沒啥潔癖，隻是不知道他介不介意。

“哇，小姐姐氣場好強，感覺燃神有點害怕的樣子。”

“為什麼隻叫他一個人啊？他犯了什麼錯嗎？”

“這還是那個氣定神閒的燃嘛，嘖嘖嘖，跟個委屈小狗似的。”

“慌張到喝錯水，比賽也沒見他這麼緊張啊。”

“咳。”月寒抬頭看了一眼彈幕：“去去去，彆瞎說。”

“下麵還是老約翰我自己直播啊。哎，你們彆走啊。”

雖然他也確實覺得有點納悶，但能讓景宴心情變化這麼大......月寒心裡一抖。

應該不是什麼小事。

*

景宴出了直播室，在二樓的會議室、賽訓室找了一圈，沒有看到黎曼。

當他在彆墅外麵的小院裡找到她時，拉開門出去的一瞬間，冷風沁進他薄毛衣裡，他才發現自己出了一身薄汗。

此時天色已經晚了，太陽昏沉，暮色已至，院裡正處於日月交接的明暗間隙，並沒有開燈。

黎曼轉過來，神情並不十分清晰，但景宴仍然被她周身環繞的低氣壓鎮住，下意識攥緊了拳。

“怎麼了。”聲音有些他自己都沒發覺的不安。

黎曼披著的頭發被風微微吹亂，但她沒有理會，單刀直入。

“寧缺刷的禮物，是不是你做了什麼？”

果然...

景宴心緒翻湧，張了張嘴，但是像被消音一般沒能出聲。

晚風吹過。

很安靜，也很冷。

仿佛過了很久，黎曼像是決定了什麼，點了點頭，抬腿就往屋裡走。

景宴愣了一瞬，但直覺比他想象的更快，他一把拉住黎曼的手臂。

他知道如果他再不說些什麼，那鐮刀就真的揮下來 ，斬斷他們之間那點剛萌芽的聯係，和她甚至不確定有沒有的情意。

“是我。”

“是我在賽前，看到他來挑釁。”景宴低頭，聲音像是哽住：“我沒有收住脾氣。”

“和他打了賭。”

黎曼此時離他很近，但呼出的氣息卻很冷很冷，她輕輕把景宴抓著她的手掙開。

手臂上景宴留下的餘溫被風散淨後，黎曼緩慢開口。

“景宴，我知道，這個賭注你能說出，就一定能輸得起。”

黎曼抬頭，望了一眼亮著光的賽訓和直播室。

“但他們呢？”

她輕輕笑了下，但這笑一點也沒讓景宴感到放鬆，反而讓他心臟都有些收緊。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那樣挺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