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曼是那麼聰敏,她發現他最大的問題不是技術,而是態度。
她也知道,麵對他,往心口上紮哪個位置,他會最痛。
景宴低頭看了一眼那張卡,心仿佛是過了最初無措的反應,開始劇烈的疼痛。
“但...”
“我是錯了,但你罰我也好,不理我也好,任何一種方式都好。”
景宴一瞬間有些詞窮,他從沒有過這樣的時刻,像個小孩一樣捧住自己的心,懵懂又渴求的望著她。
“但你不能,不能捏著我的心。”徹底變成哭腔。
“用這樣的方式,把它丟出去。”
景宴邊落淚邊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它也會疼。”
他可以為任何道歉,獨獨沒辦法為他的愛而道歉。
“我已經知道你說的光是什麼了。”
“我會好好打每一場比賽。”景宴哭的眼睛和鼻子都通紅,抬頭望向黎曼。
“我知道我這麼說,你可能會覺得荒唐。”
“但是這個東西。”景宴目光看向那張銀行卡,他甚至不敢拿起它。
“對我來說已經是最大的懲罰了。”
她舉起鐮刀,揮下的又準又狠,她真的知道怎麼做他會最難受。
“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會好好麵對每場比賽。
我會儘量控製我自己。
起碼,起碼不給你造成任何困擾。
景宴仰起頭,黎曼逆著光,看在他眼裡,像握著他已經破碎的心。
求求你,彆再用力了。
“你們乾什麼呢?”
是黎響,看上去剛從外麵回來,發現這邊兩人的異樣,皺著眉走了過來。
黎曼站在門口,心裡早就在他開始表白時就波濤翻湧。
20分...
學的數學...
M大的簽證...
她沒敢回頭望向景宴的眼睛,怕裡麵的情意太重,立刻把她拉進還未知的感情黑洞。
天涼她手有些僵,看著黎響已經走了過來,黎曼努力鎮定了一下自己慌亂的心跳,沒敢看向景宴,也沒有說任何話語。
轉身低頭撿起了那張卡。
拿好後起身就走出了屋。
“哎?”黎響看著一句話沒說,神色奇怪匆匆離開的黎曼很是不解,嘀咕了一句:“怎麼了這是”
他用力推了下門,那風鈴又是一陣作響。
“你怎麼坐這啊景宴,多冷啊。”
黎響下意識拉了一下坐在地上的景宴,隻是手剛一拉住景宴的胳膊,就被他身上的溫度一驚。
“怎麼這麼冷...”
“不是...”黎響又是一頓,邊拉他邊看向他的神情,這下子是真正的震驚。
“你怎麼......”
哭成這樣啊?!
太過震驚,考慮到景宴的情緒,黎響後半句沒能驚呼出口。
景宴仍是垂著頭 ,任由黎響把自己架了起來。長時間的蹲坐讓他腿微微有些發麻。
用力用手抹了把臉。
“對不起啊,響哥。”
“說啥呢?”黎響彎腰給他拍了拍腿上的灰,滿腹費解還是沒忍住,問出了口:“你......”
“你跟哥說,你是不是違法犯紀了?”
不怪黎響想歪,他啥時候見過黎曼表情那麼...那麼不舍又決絕。
再加上原來陳也就不是個好玩意,黎響吞了口口水,做好了最壞的心理建設。
難道他們隊伍ADC這麼有毒...
景宴搖搖頭。
“呼...”黎響鬆了口氣:“不是,隻要不是違法犯紀,彆的事沒啥對不起的。”
“那...”黎響又琢磨了一種可能:“是不是你家人???”
不然怎麼哭成這樣。
“沒有。”景宴聲音還帶著喑啞,紅著眼睛鄭重看向黎響。
“響哥,我會好好打比賽的。”
說完,就帶著一身寒氣,先一步拉開門走進了屋。
“不是。”黎響更納悶了。
看著景宴高挑挺拔的背影,黎響頗有些莫名其妙。
這怎麼,狼崽就這樣被馴化啦?
黎響一臉震驚。
嘖,還得是M大啊。
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