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裡,昨天的話說重了,抱歉。」
你突然停住了腳步,同行的友人問你怎麼了。你搖搖頭,回了句沒事,退出了短信的界麵。
“三年級的降穀君真的好帥啊…”
“聽學生會的人說他當年還是以學年第一的成績入校!果然帥哥也很擅長學習呢。”
“剛才我偷偷跟在他後麵…連背影都那麼帥氣!真的很難不心動啊。”
迎麵的兩位二年級學姐討論起昨天的入學典禮,降穀零的名字頻頻出現在她們口中——池麵級彆的學年代表成為了降穀應援會轟動的談資。友人悄咪咪湊近你的耳朵,你看著學姐們臉上的癡迷與崇拜,不禁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不過降穀君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麵孔,這種級彆的帥哥應該很難接近吧?相較而言,我還是覺得麵相溫和的諸伏君更對我胃口哦。”
“啊啦,原來杏醬的理想型是諸伏君那樣的男性呀。”
“麻由美你小聲點啦!”
你盯著那位叫「杏」的學姐,嘴角的笑容一瞬間收斂。
“說起來,降穀君好像隻會和諸伏君待在一起欸…”
“你的意思是說…”
“嘛嘛,隨意揣測彆人的性取向好像有些冒犯啦。”
“帥哥如果內部解決的話,也不是壞事吧?如果他們和任何一個不是自己的女□□往的話,一定會很傷心吧。”
二年級學姐的說話聲音未免太大,你很難假裝沒有聽見她們的言談。尤其是,那兩位男主人公——還是你很熟悉的人。
果然…又是這樣嗎。
“由裡,今天中午也要和你哥哥們一起吃飯嗎?”
“嗯,大概。”
“由裡和諸伏學長、降穀學長的關係還是那麼好啊。”
“他隻是順帶的。”
你嘀咕著。
“欸?”
友人追問你什麼意思,順帶的是誰。察覺到你沒有心思言談,她適時地說起學校附近新開的咖啡店。
“由裡昨晚喝的鴛鴦就是出自那家咖啡廳的哦。”
你突然回憶起昨晚因為被轟出家門而投奔友人的畫麵,心情瞬間又差了許多。
回到教室之前,你道彆了在隔壁一年B班的她。你忽視了無數道探究的視線,坐在了後排靠窗的位置。不乏有不怕死的男同學圍著你想要拿到你的聯係方式,你以要和兄長吃飯的托詞婉拒了他們盛情的午飯邀請。
「我和zero打算在露台吃飯,由裡要一起嗎?」
「我們到了哦。」
你才看到十分鐘前的信息,一念之間,你加快了步伐。這下,假的托詞倒坐實了。你在人聲喧囂的長廊上悄無聲息地隱匿在樓梯的轉角。
“這裡。”
“景哥,零哥,你們等很久了嗎?”
“沒有哦。”
“…沒有。”
你跪坐在草坪上,露出的一副愧疚讓貓眼男孩不由哂笑。他摸了摸你的頭,你垂下的腦袋不知在想著什麼事情。旁邊的金發黑猩猩貼心地將便當擺到你的麵前,你看了他一眼,小聲回了句謝謝。
他們聊起社團招新的事情,似乎因為三年級部長的臨時辭退顯得有些棘手。你吃著降穀零夾給你的糖心蛋,安靜地聽著他們閒聊。諸伏景光問起開學還順利嗎,你愣了下,點點頭,笑著看向身旁的黑皮。
“多虧了零哥之前和我過了一遍流程,才不會顯得太慌張。而且去年國中的時候不是還經常來這裡找你們玩嘛。”
“嗯。你以後在學校遇到什麼困擾,拿不定主意的,就來找我們。zero和我都很樂意給由裡排憂解難哦。”
“知道啦,景哥。”
你沒有忽視降穀零有意無意看向你的眼神,好幾次,你察覺到他的欲言又止,但礙於諸伏景光在場,他沒能向你說出。
便當是諸伏景光早起時為你們三人做的,可能是因為昨晚沒怎麼睡著,你才吃到一半就有些犯困了。降穀零握住你揉眼睛的手,將你拉到了懷裡。你和往常那樣枕在他的膝上,他撫著你的頭發,和身旁的幼馴染放低了聲音。你在他們的碎語中逐漸入睡。
你做了一個夢。夢裡你被抵在桌上親吻,他捏著你的腰,撫摸著你。你享受著他帶來的歡樂,你想要更近一步,他卻冷笑著,將你推開,罵你恬不知恥。
午休結束前,你醒了。
降穀零的手還搭在你的額頭上,他問你做噩夢了嗎,怎麼那麼多汗,你喘著氣偏過頭去。諸伏景光擔心地看著你,你張開了嘴唇,顫抖著無聲地說著沒事哦。他問起你今晚打算幾點回家,你破天荒地說著今晚不和零哥出去了。降穀零瞄了你一眼,嗯了一聲。
下午是社團招新的時間,你其實對社團不感興趣,你不想讓放學後獨屬於自己的閒暇時間被沒有意義的事情占據。但你也不想被諸伏景光和降穀零斷定你是孤僻問題少女,他們一個加入了吉他社,一個加入了網球社,指不定要拿國中時你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宅女行跡叨叨。
你在前輩們聲嘶力竭的央求下,選擇了看上去最空閒的文藝部。眼鏡控的部長朝著你語重心長地發表了一番眼鏡才是靈魂的宣言,當時因午後太陽刺眼而戴上了沒有度數眼鏡的你,對招不夠人數就會麵臨廢部的文藝部表示某種期待。
距離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十五分鐘,諸伏景光發來message說部門臨時有事耽擱,問要不要讓zero送你回家。
「不,我想和景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