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這句命令,他就如來時一樣瞬間消失不見,木村握著畫卷走進家裡,將畫展開鋪在案上,催動血鬼術讓畫中的景物發生變化。
在長穀部走之後,無慘又躺下了,他仍在糾結自己為什麼會沒能說出責怪長穀部的話,然而並沒有得出任何有用的答案。他拿出輔助懷表想要轉移一下注意力,卻發現原本應該指向同一個方向的時針和分針分開了,一根指著東北,一根指著西北。
難道這次的關鍵人物不止一個人?
無慘想到了上回灶門一家,他們始終都待在一處,好像也不能確定究竟關鍵人物是誰、是一個還是多個?這些問題讓他意識到這個任務還有許多等待確認和解決的問題,包括鬼和鬼殺隊什麼的……
想到這,無慘的思緒又飄到去拿後續的長穀部身上,他翻了個身,膝蓋磕到隨手放在床邊的本體刀上,疼得他坐起來,拿起刀狠狠瞪視。
還沒來得及繼續做什麼,無慘就有一種詭異的感覺,像是吸引,又像是排斥,總之很不爽。自從與本丸簽訂契約開始修習各種術式之後,無慘的五感因為靈力得到提升,他察覺到身後逐漸靠近的破空聲,轉過頭就看見一隻指甲留的很長的手衝著自己的頭攻擊。趕在被碰到之前建立起了靈力屏障,屏障受到重擊勉強將敵人彈飛,自己也破碎了。
敵人遠離一段距離之後無慘才看清了他的模樣,除去對方非人的眼眸和兩人的發型衣著不同,簡直就像在照鏡子。
無慘的腿其實早就不疼了,隻不過想騙騙長穀部這樣天真的人,他陰沉著臉拿著長穀部的本體刀站起來,那種感覺又出現了,他幾乎能確定對麵的人就是“自己”,但就像那個“自己”所表現出來的那樣,即使是平行世界的自己,他也不想好好相處。
鬼舞辻也同樣在看見無慘的第一眼就意識到了那是“自己”。隻不過對方顯然更為稚嫩,他記得同樣的時間自己正在病榻上被病痛折磨,眼前的人又是怎麼擁有健康身體的呢?
“比我想象中的強。”鬼舞辻不帶什麼感情地說,“你是從哪冒出來的?”
無慘承認已經很久沒遇到那麼會激怒自己的人了,他感覺受到了冒犯,即使是自己入侵了對方的世界,也不想承認自己“不是無慘”。因此,他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且抽出刀往裡麵輸入靈力,朝著鬼舞辻砍去。
無慘沒有受過刀法和劍術的訓練,但占著靈力的加持,他的攻擊速度和力度都算上乘,再加上似乎無處不在都靈力屏障,一時真把鬼舞辻逼得連連後退。
按理說擁有自愈能力的鬼舞辻不該怕受傷,但直覺讓他對微微發亮的刀刃十分忌憚,不得不分神躲避。
戰局一時陷入了僵局,之前聽到動靜來查看的老板早就被這陣仗嚇跑,兩人打碎了房裡的很多東西,連房門也倒下了。
無慘終究還是人類,他這樣不吝嗇消耗靈力都行為確實在鬼舞辻身上留下了幾道劃痕,但終究是讓消耗過多的自己陷入下風。
“嘖,總算是消停了?”鬼舞辻看準無慘的破綻打到了他的手腕,趁刀掉落的時候把他製住,壓在地上。
無慘掙紮了幾下,沒能掙脫。他看著鬼舞辻在戰鬥中伸出來的觸手,尖端是尖銳入刀的東西,觸手臂上還長著許多嘴巴,感覺自己終於找到了反擊的點:“好醜。”
鬼舞辻被氣笑了,適應了相同靈魂帶來的排斥之後,麵對完全不同的自己更多的還是興趣,而在發現被砍到的地方果然沒法立刻愈合之後這興趣裡夾雜了忌憚還有想要拉攏和控製的念頭。
“告訴我,你從哪裡來的?”鬼舞辻把觸手的尖端抵在無慘的後脖頸上,語氣輕柔地逼問。
要害被冰冷的刃威脅,無慘自己像炸毛一樣難受,他能通過窗外月亮的位置判斷出長穀部已經走了很久,然而卻沒有要回來的跡象——兩人之間有靈力連接,可現在那層連接就像被蒙上一層紗,時隱時現。
“你把我的屬下怎麼了?”難得遇上如此合心意的屬下,加上不想在自己麵前丟臉,無慘破天荒冒著生命危險問。
鬼舞辻沒想到無慘這時候還在想這個,夜還很長,他的興趣也正濃,不介意回答幾個題外話:“大概……已經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