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婉拒的意思了。長穀部自知作為付喪神體質不同,即使再好的大夫都不可能治好他的傷,除非主人願意親自為自己修複……
想到無慘心情並不好,長穀部請緣一暫時不要讓其他人去打擾,把大夫複查一事也往後推了推。交代完一切之後,長穀部打算先把這盆水處理掉,再悄悄回去看看主人有沒有消氣。
“他身上沒有血腥味。”長穀部走遠之後,岩勝皺著眉對緣一說。
緣一早知道長穀部恐怕不是人類,但不知道怎麼和兄長解釋,隻能沉默以對。
“你怎麼回事?”岩勝知道緣一一向比自己敏銳,他既然沒有對長穀部他們表現出敵意,大概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但……明明就是一副知道內情的樣子,為什麼什麼都不說?難道是喜歡看自己因為擔心多餘的事出醜嗎?
沒等緣一組織好語言,失去耐心的岩勝就轉身離開,不願再在緣一身邊待下去了。
又變成這樣了啊……有時候緣一也能發覺兄長的不滿,不止一次想要改變和修補他們之間的關係,卻總是以失敗告終。
出乎長穀部的意料,無慘冷淡的態度一直持續了很久,他和顏悅色地對來看病的大夫和送點心來的侍女,一旦麵對自己時就神色變幻,匆匆避開。
唯一算得上好事的大概是無慘一直把本體刀帶在身邊,看起來暫時沒有要丟棄或者送人的打算。
這至少稍稍安撫了長穀部內心的不安。
無慘這些天很不好受。自從得到健康的身體,身邊又總是有長穀部主動為自己解決各種問題之後,似乎任何煩惱都在遠離,但鬼舞辻打破了這一切——無慘是這樣堅信的,他察覺到了那些血對自己的影響,一個人思考了一下午之後學會了用靈力壓製,讓自己保持正常。
可他還是不想麵對長穀部,或許準確的說是有點不敢。他不願承認自己在無意間狠狠傷害了長穀部,不願正視內心那第一次出現的愧疚之情,也不願拉下臉去道歉。所以他選擇冷落長穀部,似乎這樣就能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但長穀部依然總是圍著自己轉,無慘覺得好討厭、好煩……好喜歡。
本來想用尋找曆史重要人物分散注意力,沒想到被遺忘許久的懷表早已散發著光芒,指針分彆跟著緣一和岩勝的方向轉動,誰是這次任務的目標人物不言而喻。
“那把刀傷得好嚴重。”
又一次甩開長穀部找了個地方偷偷研究怎麼修刀的無慘遇上了同樣甩開緣一在庭院裡練習呼吸法的岩勝。
並非岩勝想要主動社交,隻是無慘研究得太過投入,岩勝把月之呼吸的每一式都練了一遍停下來的時候,他竟然都沒有發現。說不出到底出於什麼心情,岩勝主動走了過去。
長穀部確實損壞嚴重,刀刃上幾乎布滿裂痕,讓人擔心會不會再碰撞一下就會碎成碎片。
無慘按照《審神者教程》評估過,長穀部現在的狀態大概處於中傷和重傷之間。想到麵對時間溯行軍和鬼,長穀部都沒被傷那麼重,反而是自己差點把他震碎,無慘更加心虛了。
“……”麵對岩勝這句明知故問的話,無慘幾乎以為是挑釁或者嘲諷,但看到他認真裡帶著憐惜的神情,不知怎麼就不生氣了。
岩勝不知道無慘怎麼把刀搞成這樣的。無慘看起來不像會親自戰鬥的類型,要是不經曆激勵的戰鬥,刀怎麼會裂成這樣呢?
不過他人的事情到沒必要細究,隻是可惜這刀……
鍛刀村是鬼殺隊機密中的機密,岩勝覺得或許那裡的刀匠能修複這把刀,但不可能帶無慘去。可要是這把刀屬於自己,那拿著它去鍛刀村請人修複就理所當然了。
“如果可以請把這把刀轉讓給我吧。”
長穀部好不容易找到無慘,還沒來得及現身打招呼,就聽見了這樣一句讓他通體發寒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