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地結伴出陣,兩人懷著各自的心事握手。
做好準備後兩人去了無慘的房間。無慘沒說什麼,隻是上下打量了兩人之後把長穀部定為了隊長。
雖然小夜對長穀部的性格早就有耳聞,這幾天的近侍工作也讓他對無慘有所了解,但親眼目睹兩人的相處方式時,小夜還是有一種“恐怕本丸裡沒有哪吧刀能比長穀部和無慘更適配了”的念頭。
不喜歡粘著主人的刀劍不必說;喜歡主人的刀劍不一定能忍受住無慘的性格,即使能忍受住無慘的性格,又不見得就能會被無慘喜歡。
“主人,我的刀……”直到出發前無慘都沒有把本體還給自己的意思,長穀部忍不住問。
無慘的衣服沒有可以固定刀的地方,他一隻手拿著刀,一隻手調節輔助懷表。聽到長穀部的話,無慘頭也沒用抬:“我拿著你有什麼意見嗎?”
“不,這是我的榮幸。”
“你明白就好。”
“是。”
這麼多天小夜第一次見到無慘的笑容,長穀部也沒有絲毫被為難的樣子,甚至隨著無慘心情的越發愉悅而高興起來。
“好厲害啊,長穀部先生。”在被懷表發出的光芒吞沒之前,小夜發自內心地感歎。
江戶時代是一個封建和改革並存的時代。但似乎無論什麼時候受苦受難的都是底層的人們,當無慘他們隨著懷表的指示進入一座城時,路上的行人雖不像戰國時代那樣小心翼翼,卻都給人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和偶爾巡邏路過的氣勢高昂、目中無人的武士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就在這裡麵了。”曆史重要人物終於不在森林之類的偏僻地方,無慘鬆了一口氣。
麵前的是一座很大的建築,“素流道場”幾個字掛在門口最顯眼的地方。明明不管是麵積還是名字都像是有名、受歡迎的道場,路過的人們卻都不曾駐足停留,道場中也很安靜,似乎不像有人在裡麵練習。
“幾位大人帶著劍,難道是在找可以留宿或者切磋技藝的地方嗎?”
長穀部剛準備上前敲門,一個武士打扮的劍士就掛著假笑過來搭話。麵對這樣自來熟且看起來不安好心的人,無慘再一次嫌棄地往後躲,移到了小夜身後。
小夜左文字,因為血和怨念的複仇劇而出名之刀,即使內心其實留存著柔軟和善良,也和“健談”這樣相關的詞絲毫沾不上邊。
名義上的現任主人躲在自己身後,小夜的腳就像被釘在地上一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他眼神本能地用凶惡的眼神看著搭訕的人,把那個本來不把他放在眼裡的武士嚇了一跳。
最後還是長穀部折返回來拒絕了去那人所在劍道場的邀請。那個人深深看了幾人一眼,又躲到素流道場旁邊的暗處中。
“看來是截客的人,難怪這個道場看起來如此冷清。”
聽了長穀部的話,小夜有些疑惑:“居然也沒有派人來門口守一守嗎?”
“沒有用的,那些人也隻會不知羞恥地用些見不得人的手段了,而且……”
還沒來得及敲門,一個留著黑色短發,藍色眼瞳,淺粉色的睫毛的人拎著一個小包走到幾人麵前,他的雙腕刻著三道代表罪人的深藍色刺青,麵上都是對剛才那人的嫌棄。
來人瞪了瞪在角落裡藏得更深的武士,轉過頭來,語氣平和了許多:“算了,不說那個,幾位來素流道場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