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簡短的交流中,幾人知道了這個少年是素流道場的弟子,名叫狛治。他一開始對隨身帶刀看起來像是劍士的陌生人抱有警惕,不過在長穀部的一番解釋下最終還是把他們帶進了道場。
素流道場的內部和從外麵看起來一樣氣派寬敞,庭院裡除了花花草草還有一口井,建築風格也讓無慘想起本丸。總之,這真的是一個非常適合開設道場、廣招生源的地方。
“留宿這件事還是要問問師父的意思……戀雪,你怎麼一個人出來了?”狛治帶幾人沿著石頭路進入會客的主屋,一個看起來弱柳扶風的美麗少女扶著牆緩緩朝這邊走來,狛治看見之後立刻跑過去扶住她,神情擔憂又溫柔。
“狛治哥哥,我一個人總在屋子裡待著也感覺很悶,稍微出來透透氣。庭院的櫻花開得很好啊,難得我的身體好了一些,不想再錯過賞花的季節了。”名為戀雪的少女說話的聲音也是細細柔柔的,“他們是客人嗎?”
“是啊,據說是慕名而來參觀我們道館的外地人……倒是戀雪你,今後想賞花就和我說,我會陪你去的,這是我給你帶的點心,前幾天你不是總是念叨著想吃嗎?”
狛治把手裡提的小包遞給戀雪,小姑娘似乎很不適應像這樣在外人麵前被狛治關心,紅暈悄悄爬上臉頰,頭也微微低了下去。
“謝謝你,狛治哥哥。我……我能自己回房間的,不要讓客人久等了。”
戀雪實在不願讓狛治丟下客人送自己,看著她一個人扶著牆緩慢卻平穩地背影,狛治擔憂的眼神裡帶上了些許欣慰。
“抱歉讓你們久等了,師父這個時候應該還在照看萬事屋的生意,請你們先在這裡等一下吧。”
狛治讓幾人坐下,又泡了茶。他要去道場後門旁的萬事屋叫師父回來,又放心不下戀雪,準備“順路”過去看看。
“真是心大啊,就這樣把我們單獨留下了。”小夜有些不讚同這樣輕易相信彆人的做法,忍不住說。
無慘的注意力倒是還在剛才看到的場景上。
戀愛啊,總是世人津津樂道的感情。早在病榻之上的時候,無慘就聽侍女們在閒聊時討論過各式各樣的戀愛故事,但親眼看見還是第一次。
原來是這樣酸酸甜甜的東西嗎?無慘想著,對此並沒有多少興趣。
這次除了消滅時間溯行軍還有兩個目的,一是揍鬼舞辻一頓把之前的債討回來,二是順便研究一下鬼舞辻是怎麼管理屬下的。
或許狛治沒有小夜說得那樣容易相信彆人,還沒喝完一盞茶他就帶著自己的師父回來了。
狛治的師父是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男人,不過從他臉上沒有消失過的爽朗笑容來看,大概是一個好相處又樂觀的男人。
“我叫慶藏,是這間道場的主人,不過現在也隻有這小子一個門生,所以正在做類似萬事屋的工作賺取生活費。”慶藏說著拍了拍狛治的後背,接著問,“素流道場隻傳授徒手戰鬥的武術,幾位看起來慣用刀劍作戰,怎麼會突然前來拜訪呢?”
長穀部轉頭看了看在狀況外的小夜和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無慘,無奈地把之前準備好的說辭又說了一遍。
“是來尋親啊。近幾年外來的流民的確很多,不過我這道場一直都隻有我的女兒、狛治和我三個人。不過既然你們的親戚寫信提到過我們道場,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請儘管說吧!”
慶藏真的是個熱心腸的好人,他爽快地同意了幾人暫住的請求,並主動提出會在萬物那邊幫忙打聽,搞得撒謊的長穀部很不好意思。
道場很大又隻有三個常住的人,房間需要臨時收拾。長穀部有心幫忙,但想起當時在灶門家裡沒經過無慘同意就主動幫忙的後果,他還是沒有立刻上前。正猶豫間,小夜已經默默拿起抹布和水桶準備收拾了。
“喂,我可不需要你這樣的小孩子來幫忙!”在狛治眼裡,女人和孩子都是需要保護的弱者。小夜給人的感覺雖然和彆的孩子不太一樣,但這不能改變他還是一個孩子的事實。
長穀部看向無慘,後者皺了皺眉,不像特彆生氣的樣子。
“主人,我可以幫忙嗎?”
無慘頷首,不管三人如何分配收拾房間的任務,自己坐到了沿廊邊,盯著櫻花樹出神。
或許是因為三個人在武力值這方麵都不算正常人,他們以極高的效率完成了收拾房間的任務。狛治對小夜和長穀部也另眼相看,他覺得小夜是難得一見的練武奇才,長穀部的實力深不可測,因此約他們有時間來切磋武藝。至於無慘,則被狛治分到了“弱者”的範圍裡,畢竟他看起來不像練過武的樣子,又整天懶洋洋的,身上的“氣”弱得不能再明顯了。
弱者倒也沒什麼吧,就像狛治會保護戀雪一樣,無慘有長穀部和小夜保護也就不必再擔心什麼。
狛治走後,小夜在經過無慘的同意之後去道場四周偵查。長穀部給無慘新泡了一壺茶,看著他拿著自己的本體刀反複端詳,時不時伸手在刀刃上敲一敲,似乎將它當成了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