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到處知何似,應似飛鴻踏雪泥”,青春亦是如此,雪融了便什麼也不留下。過去的十六年,我在儲藏時間上做過很多掙紮:我嘗試把過去的書信、吃過的糖紙、滿是劃痕的修正帶、包裝紙、瓶蓋、拍立得、明信片細細收藏。舊物件已經從小盒子換成了一個又一個更大的容納箱。
可我依舊不滿足。
有人說:麻木不仁的日子裡,記錄就是反抗。
我開始用視頻、照片、文字短暫的留住時間,讓他們定格,讓以後的我對這片荒原有跡可循。十六歲的我,要接著敘述我的高中故事。無論用什麼樣的形式,趁著學業還沒有緊迫到扼住我的脖子,我會斷斷續續的記錄我的生活。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麵臨初來駕到的高中生活其實我已經度過了六分之一。在無色世界殘留的香味裡,六分之一的人生有時多長?夏霞已經轉為冬陽,時既是冬,彆了佁然秋風,突然慵懶了起來,夢的飽和度也高了。這個冬天,疫情又反複上來,把我們驅趕回自己的家,緊接著就寒假了。我是從來都不想網課的,學習效率低隻是小部分的原因,而更多的是因為缺失了一塊和大家見麵的日子,在本就隻能相處一年的同學好友時光被挖去了一塊,隻剩白色,可是我們又無法做出反抗。
好友在聊起我朋友圈時戲虐的說我殺人誅心,誘人向往高中生活。我在此承認,高中生活裡朋友圈的美好不是擺拍,但不代表就100%美好。高中生活不是青春片不是校園偶像劇,沒有翹課、打架、小紙條。隻有風油精,“Fantastic”的英語默寫,以及密密麻麻越來越像英語的數學化學。所以我的故事也許流淌的安靜又平淡,普通又平凡,但對於我來說自己的青春就是震耳欲聾的。對,我安靜又吵鬨的青春,像一塊石頭,安靜又震耳欲聾。
再接著敘述我僅剩的高中生活前,我會圍繞一些前半年已經過去的事情做簡短、小插曲似的敘述。做為我麵對時光流逝的唯一的掙紮,趁雪還未完全融化,留下的一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