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大膽了,這應該是我對他做過的最出格的事情沒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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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江燦夏變成了一個混蛋。
我在房間角落裡找到衣服,往身上套的時候手還有些抖,腳腕上的淤青清晰可見。
池樹還在睡覺,背對著我,露出後背,上麵有幾處痕跡,是我的“傑作”。一想到他醒來後的表情,我立刻覺得尷尬。
我開始收拾房間,把垃圾袋扔出去後一回頭,跟靠在床頭的池樹對視,他麵無表情,但看著讓人愧疚。
他招手。我趕緊過去。
他先往我肚子上招呼了一腿,然後不快地問我:“誰教你的?”
我如實回答:“在網上學的。”
“怎麼學的?”
我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就那樣學,反正沒有物理難學。你不要擔心,我……”
池樹閉目,一臉疲倦,好半天才說:“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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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我好像是另一個江燦夏。
我摁住他,問他可以嗎。他不說話,卻沒有掙紮。我說,那就讓我來做混蛋吧。
燈光落下去。身側玻璃窗映出他的半邊臉,模糊而足以讓人歡愉。
我不會什麼技巧,可在他隱忍緊繃的神色中,窺到一絲愉快,我用力抱緊他,今夜後,也許不會再有機會。
可我還是沒有得到答案,關於他喜不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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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場。小雨。
拉杆箱立在一邊,我望著前方湧動的人流。
池樹把水遞過來,碰一下我的手指,“到了後給我電話。”
我抬了抬胳膊想抱他,可是猶豫了。
池樹主動抱住我,兩秒後分開,他靜默須臾,聲音低緩地說:“燦夏,去吧,離開這裡,去過更好的生活。”
我眼角發酸。
“你要的愛我給你,時間不是問題,等你真的長大了,池樹也還會在。”
池樹說完,將手裡的黑色長柄傘交給我,他溫暖乾燥的手心擦過我指關節,讓我感到慶幸。
他沒說彆的,眉梢倏然掛起一點笑,然後沒等我回應,十分乾脆地回身離開。
我走到登機口,最後再往後望一眼,恰巧遙遙地與池樹對視。
我苦澀一笑,用口型說“再見”。
我不相信承諾,儘管我希望池樹可以實現這個承諾,可我還是不願意讓他犧牲。
燦夏和池樹的故事,應該結束了吧。
也許我要的隻是一個答案,讓我知道世界上還有一個池樹愛我,這就足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