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慧芳卻不管不顧,她自覺自己占了理,有意想把事情鬨大,“看著怎麼了?那就讓大家夥聽聽,到底是誰的問題!”
說著,就扭過頭看著一邊的人群,“大夥來評評,曹紅瑛那小蹄子……”
眼看事情越發不對,田莉莉趕緊又出手推了一把,趙德民這才捂住劉慧芳的嘴,兩個人合夥將劉慧芳‘綁’進了屋。
可先前的動靜太大,已經有人從劉慧芳的隻言片語中拚出了一些情況。再加上自己的猜測,以及口口相傳中的添油加醋,到第二天上午,這事兒在東陽坪又傳開了。
“曹紅瑛和趙德民提離婚,劉慧芳不同意,昨晚鬨著要去找紅瑛要這幾年在趙家的吃穿用度錢呢!”
“荒謬!怎麼還有這樣算的!照這麼算,哪裡是結婚過日子,分明是地主周扒皮嘛!”
大家夥紛紛同情曹紅瑛,這下也說紅瑛離婚是離對了,擱這樣的家裡過著,有個這麼強勢的婆婆,哪兒還有兒媳婦活命的天氣!
“劉嬸兒鬨的這也忒難看了吧!和紅瑛算的這樣清楚,已經是撕破臉皮,往後是不可能繼續過日子了,這婚是鐵定要離的。但她也不為以後考慮考慮,家裡還有個一歲的毛頭小子,德民又不可能打光棍,將來還是要再娶的。”
“她這樣強勢把家,哪家的媳婦敢嫁過來哦!嘖嘖。”
有些知情人則努努嘴,“這你放心,還是有人等著進門的。”
之前田趙兩人的風言風語傳的滿村都是,經這麼一提醒,那人噢了一聲反應過來,“對,還真有。蘿卜白菜各有所愛嘛。能理解。”
但幾人再笑時,就有些看熱鬨的譏諷味兒了。
那天晚上,劉慧芳被趙德民和田莉莉強行拉進屋裡,她罵罵喋喋地發泄了一通。等一覺睡過去,第二天早上再醒來,才後知後覺昨晚的言行確實有些衝動,平白讓人看笑話了。
她沒有再拉著趙德民衝去上陽坪找曹紅瑛鬨,也不可能給這一百塊。
她的想法很簡單:這個婚是曹紅瑛要離的,他們德民又不急。大不了,那就不離!
就這麼過唄!誰怕誰啊!
反正德民沒吃虧,她也沒吃虧。家務事還有田莉莉在乾,她照樣過她的悠閒日子,甚至還不用養活那個小蹄子,也算是省了一份開支。
曹紅瑛要是急著離婚,那她就自己過來提。離婚可以,給錢不行!主動權必須掌握在他們手裡。
劉慧芳相通了這一環,人也高興了。又恢複了往日悠哉的樣子,甚至還等著曹紅瑛上門吃癟。
但她不知道,她的算盤打的極好,卻讓田莉莉不爽的很。
一連兩天,趙德民都沒有確切的行動,一問就是三不知。實在是問的不耐煩了,才將劉慧芳的打算告訴了她。
田莉莉氣的當場翻臉,心中暗罵劉慧芳的心眼兒,敢情是拖著她呢!
她這些天上門去討好劉慧芳,將趙家裡裡外外所有爛攤子事都接下來,可不是有這種受氣受虐的癖好。她是為了能進趙家門,當個名正言順的趙家媳婦的!
按他們這種冷處理的法子,那自己豈不是成了趙家新一任的保姆?還是沒名沒分,受人指點的那種!
不行!絕對不可能!
“你媽到底什麼意思?讓我以後就這樣白天去你家,晚上回我家,是嗎?這算什麼?白白送上門的免費保姆?”
趙德民也無奈,“那我能怎麼辦?我也勸不了我媽。”
他又想了想,這樣確實不厚道,對田莉莉不公平,“那你彆來了。”
可這話在田莉莉聽來,就有種‘願者上鉤’的意思,你愛來不來,我又沒求著你來我家做家務。
“呸!趙德民,你真孬!”田莉莉對著趙德民的腿就是一腳,疼的他當場倒吸一口氣,啊呀怪叫好幾聲。
“你發什麼瘋!”
田莉莉啐了他一口,轉身回家去了。心中在一瞬間,湧起一股巨大的失落,同時懊惱自己怎麼會看上這種人!
可事已至此,說再多都晚了!
偏偏她媽黃家琴還要嘲諷她一番,“你不是愛貼人家冷臉嘛,看看她劉慧芳打的一手好算盤,壓根沒把你當回事兒!”
田莉莉本想兩頭討好,結果落得兩頭不是人,未來婆子不把她當回事兒,親媽還要嘲諷她。她心中的那個憋屈,簡直要溢出來淹了她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