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雪以年瞥向他的手……幾秒……(2 / 2)

降魔 熠栩 5215 字 10個月前

話不應該這樣說。

可從天界剛剛下來的小神仙,雖然有一點心眼,但是卻沒有那麼多歪心思,直接自暴自棄的解釋:“我也沒有彆的意思,我隻是想說,雖然我不是醫修,來到這裡還另有目的,但我真的是準備給你好好治傷的,可是我也沒想到治著治著就治到了你的床上去……”

她也看向了扶渟。

扶渟也隻是慢條斯理地剛剛穿上一件白色的褻衣,衣帶還沒係上,隱隱的還能看見些刺眼的抓痕。

雪以年就又懊惱地將頭埋進臂彎裡,淩亂的長發隨之滑下,聲音悶悶的,卻不小,“你想,就算我再怎麼饑不擇食,也不可能對菡蓮的禁/臠下手啊!”

扶渟係衣帶的動作頓住了,再次抬眸看她。

雪以年:“………………”

“我,我……我沒有諷刺你的意思,我也沒有嫌棄你的意思,我就是想說——”

“所以你到底是什麼人?”扶渟打斷她。

雪以年抬起頭,又重新呼吸到了空氣。

她抬起手隨意的整理了一下自己額前的碎發,剛要開口卻又長了點心眼,道:“妖族九公主的心腹。”

扶渟嘴角上揚,輕嗤了聲站起,繼續慢條斯理地穿著外衣。

顯然,不信。

雪以年:“……”

偏開頭,啃起了自己的手指,在天上的眾多神識中,選了個跟自己關係最好的,吱吱嗚嗚道:“叟翁仙尊的弟子。”

扶渟並沒聽過這位叟翁仙尊是誰,漫不經心問:“仙門?”

雪以年剛想脫口而出仙界,但是話隻卡在了喉嚨裡,應聲的隻有嗯。

“我倒是沒聽過,哪個仙門裡有這樣一位仙尊,你是?”

雪以年立刻道:“梧山派,小門小派而已。”

“小門小派。”扶渟輕聲地重複了句,嘴角就又勾起了個彆有深意地笑。

雪以年太懂他這個笑了,那意思就是在說,你看我信嗎?

但是這次她不準備解釋,不去看他,繼續啃著手指也重複了遍,“嗯,小門小派,可小了呢,你不知道也正常。”

因為她的渾水摸魚不解釋,扶渟就又多看了她一眼,也不糾結,繼續問:“所以你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這一次,雪以年講得很直白:“鳳凰神火。”

她也從椅子上下來了,自腰間的儲物靈囊裡取出一塊巴掌大的碎玉放到桌子上,“還你,不管怎麼說,我對你是心中有愧的。 ”

“既是為了神火而來,那麼現在還我?”扶渟看都沒看那塊碎玉一眼,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然後偷嗎?”

雪以年的眼睛就微微瞪大地看他……

話,不要說得這樣難聽好不好?

彆管我以後是怎麼拿回來的,反正是憑著自己的本事弄回來的……

她還沒腹誹完,就又聽扶渟問:“你對我有愧?什麼愧?愧到連神火碎片都舍得還回來?”

這就,

有點明知故問了啊。

雪以年很尷尬,眉頭都皺了起來。

非讓我將那些難以啟齒的念頭說一說嗎?

說我堂堂正正一小仙,突然仙心放蕩,沉迷男色,不僅在垂死之時臆想你,而且在現實之中還扒光你。

可小神仙是要臉的。

這讓一個要臉的小神仙怎麼答?

她向桌子上一瞥,也不知幾時做的糕點,自己慢吞吞地拿起一塊便往嘴巴裡麵塞,塞到說不出話來時,也就可以明目張膽地拒絕回答了。

扶渟整理好衣裙,忽然笑了,拿起桌上的碎玉又給她扔了過去,雪以年的心就突然一顫,差點跳出來。

這麼寶貝的東西,哪能這樣扔?

巴掌大的一塊,顯然也是費儘不少心思集齊的,這要是又碎成了渣子,再不知掉到何處的縫隙裡,豈不是還得找?

她一手將糕點塞進嘴巴裡,一邊慌忙接住,說話聲音都是嗚嗚的,“暴殄天物,扔它乾嘛啊?”

所以乾嘛呢?

扶渟覺得,就這副蠢萌的樣子,是怎麼好意思嫌棄狐九公主的?

他轉身又拿起覆目布,覆上雙眼後,一邊打著結一邊輕聲道:“為了防止有人謀財害命,所以我,不要了。”

雪以年被一口糕點真的噎住。

扶渟又被迫給她倒了杯水。

雪以年緩了好半晌後,才順過氣來,還笑得特彆狗腿,輕輕扯他衣袖,“你,真的是被菡蓮從天界搶回來的小仙君嗎?”

明知是神火碎片,還能大方送給自己,雪以年想,在魔界能夠遇見如此良善之人,除了曾經身為天界的小仙君,還會有誰呢?

雖然她也早就認定了是他,但是確認一下也沒錯。

扶渟難得有些不悅,側頭看著她。

雪以年立刻明白。

“所以是你吧?”

“我就知道是你,我也本是想救你出去的,”她說:“你就算沒把神火碎片給我,我也有過這樣的想法,真的。”

“救我?”扶渟麵向她,“還早就有這樣的想法?為什麼?”

雪以年就又偷偷地看了他一會兒,發現兩人稀裡糊塗睡過一覺的事情,好像就這樣翻篇了,挺好。

她咳了咳,義正言辭道:“當然是希望小仙君你能脫離苦海啊。”

“我聽他們私下傳聞,小仙君的性子原是極烈的,不管菡蓮怎麼折磨,都未曾屈服過,但估計,”她看看扶渟,憐憫道:“我懂,即便是神明,心裡也會有陰暗麵的,更何況是被那隻魔物折磨了上千年呢。”

“所以吧,有那麼一時半會兒想要墮落的心思,也是情有可原的。”

扶渟就懶散地向著窗邊一靠,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哦,所以是我屈服墮落了。”他又慢條斯理地問:“在你聽到的傳聞裡,我是怎麼墮落的?”

雪以年回想起了點什麼,就尷尬地笑了聲,“這我怎麼好意思說呢。”

扶渟的聲音也輕飄飄的,“睡都好意思睡了,說還有什麼不好意思說呢?”

雪以年:“……”

萬萬沒想到,好不容易繞開的話題,就又這樣繞了回來。

她一下一下地咬著唇角,原地尷尬好半晌,才緩緩偏開頭,聲音都彆扭成了小聲:“我隻是單純地睡啊,但是你和菡蓮就,”

“嗯,”扶渟心平氣和地表示理解,“被扒光和你一起睡就是單純地睡,和菡蓮就不是。”

雪以年被他這樣一說,麵紅耳赤地急了。

“能一樣嗎?”

“我又沒跟你日日宣淫,我又沒跟你荒淫無度,我更沒有跟你天天都下不了床啊?也沒有把自己虧成一臉死氣,就算我曾經也幻想過你的樣子,但我也隻是像現在一樣,睡了一下而已嘛,又沒有做什麼!”

雪以年說到這裡就突然閉上了嘴。

扶渟眉梢輕挑了下,唇角就又淺淺地勾了起來,問:“我是不是,聽見了什麼不該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