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平浪靜,海平麵深吻地平線,滿天彩錦鋪就成爛漫的霞。指尖勾住海水,留不住退潮,沙粒微傍著耳畔,海水失而複返,沒濕了泛紅的耳垂,浸透了稍翹的發絲,餘溫漸入腦海,一刹的年少輕狂與長久的靜謐沉默交融錯雜,驚濤而駭浪,水波而不驚,思緒墜入海。
關於與秦海的相識,範思緒記憶猶新。
他忘不掉那個躺在夕陽與海水之間擁抱海風的少年。
好像攜滿了靜,又像是帶走了燥熱。
最最開始,範思緒隻是好奇他在做些什麼,觀察了幾天後發現他隻是靜靜地躺在那裡等著退潮結束。
後來,範思緒靜悄悄地躺在他身邊,想知道這麼做到底有什麼不同的感受。他也是側過頭淡淡看了範思緒一眼,向旁邊挪了挪。範思緒緊跟。他微微歎口氣,微乎極微地,沒有再動。範思緒和他一直躺到夜幕,他緩緩起身。
範思緒撐起半個身子,仰頭看他。
“你叫什麼名字。”
他沒有留下一句話。宛若晚風吹離港口,去的無影無蹤。
範思緒看著他隱沒黑暗中,沒有下文。
接著好幾天,範思緒在他身邊自顧自的聊天,他不嫌範思緒煩,範思緒的嘴巴也就說個不停。他不理範思緒,範思緒也自得其樂。
突然有一次,他扭頭看範思緒。範思緒被看的愣了一下,話都卡在嘴邊說不出來。
淡淡的眉眼間露著清冷,嘴唇微抿,海水浸濕的發絲緊貼著臉龐,突如其來的誘惑。
他側過身,伸出右手。範思緒的目光落在他手上挪不開眼。
他挑了塊乾沙,食指深入沙礫,一筆一畫淩厲地寫下“秦海”。
秦海今天提前離開了海灘。
耳垂泛紅。
範思緒以為是太陽照的海水泛熱。
隻是心中默念“秦海”。想必是之前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