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腿被拉傷,我背上他,送他回家。
路上,他跟我對詞:“待會兒就說我打籃球受的傷。”
“成!”我答應一聲,又抱歉地說,“對不起,連累你了!”
“這種屁話就不要說了!”宗黎明嗤笑一聲,“咱倆該感謝那變態沒動真格,否則,命已經沒了。”
宗黎明說的沒錯,這次,雲河手下留情,給了時間讓我們逃命,下次,就不好說了。
摩托車襲擊事件已經涉及犯罪,王躍飛覺得事態嚴重。
“我說,你倆要不跟家裡要個車,每天接送。”王躍飛建議。
宗黎明一口拒絕:“突然要車,加上我受傷,我哥會起疑心,查到底的話,雲河這幕後主使就得缺胳膊斷腿,不行!”
宗黎明的哥哥宗昭明比他年長13歲之多,對他的關懷照顧稱得上無微不至,如同他的第二個老爸。
宗昭明也是弟控,當然,他的弟控風格接近老父親對兒子的愛,與雲河那個變態的弟控是兩碼事。
宗昭明如果查到弟弟被雲河霸淩,雲河不死也得褪層皮。
我也沒回家透露半句,我是獨生子,全家最在乎的是我的人身安全,保鏢們可不是吃素的。
“那怎麼辦,再遇到一次,躲不開就完了!”飯團支持王躍飛。
“這樣,以後我一個人扛,你們都彆參與了,反正他們的目標是我。”我決定與他們切割開。
“你一個人扛不了,”淩霄端詳宗黎明受傷的腿,“都是兄弟,流血流汗必須一起。”
王躍飛沉吟了幾秒說:“反正住得近,從今天起,我們五個晚自習後一起走,先送老四,再送老五,然後淩霄、飯團,我最後。我和高三的沒起過衝突,在學校跟你們看起來關係一般,即使落了單,他們也不會對我怎麼樣。”
“那就這麼辦!”宗黎明說。
這小子輕傷不下火線,居然一改酷愛逃學的惡劣習性,天天跟個勤奮的好學生一樣出現在教室。我清楚他的目的是繼續偷看小洛,更重要的是,體育課時他可以全程留在教室,在沉默中陪伴小洛。
宗黎明的長情出乎我的意料。
我對宗黎明的感情變得越來越複雜,我們既是情敵,又是死黨,一致對外時是夥伴,險中求生時是全力互助的盟友。每當我和他並肩對上挑釁者時,熱血沸騰之餘,我都從他臉上看到義無反顧的表情。這表情讓我真切感覺到,我和他,始終感情深厚,如同兄弟。
此後,不管這小子如何針對我,我對他,始終恨不起來,也做不出任何事報複他。我沒有兄弟,在心理上,淩霄和宗黎明,接近我的親兄弟。
我對宗黎明最大的報複就是橫眉冷對和暴力動手。宗黎明武力值不低,做慣了任性的弟弟,我的這些所謂的報複,根本傷不到他。
如果我是魔鬼,那宗黎明就是邪神,都不是善茬,針鋒相對中隱隱帶著惺惺相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