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了 酸筍雞絲煲(2 / 2)

這薑韶文不認識他,他們卻認得他是薑家二郎君,祈史露出些訝色,兩人一對視,他便笑道,“是韶文啊。”

這祁史是祁念言的表叔,和祁念言一樣,都是個“不務正業”的主,就愛這些個商賈之事。

薑韶文甚少交際,自是不認得,但那祁念言他卻認得,之前與柳葉相談甚歡,兩人來往也挺密,給兩人稍稍行了個禮,表情有點僵硬,而後便出門了。

柳葉聽見外麵的動靜,從廚房出來,錯過了有些吃醋的薑韶文。

兩位客人扭頭,柳葉笑著迎他,“祁郎君來了,請坐,這位是……”

“這是家叔。”

祁史也樂嗬嗬的摸著胡子,“久聞小郎大名,今日終得一見了。”

“祁公萬福,”柳葉行了一禮,“今日有上好的糟糖蟹子,要不要來兩隻嘗嘗?”

祁念言笑著擺手:“罷了,不吃了,自從尋到小郎這鋪子,我這腰粗了好幾寸,家母這從前總嫌我瘦的,這會子也說正正好了,我隻怕再這樣胖下去,娶不上新婦。”

柳葉仔細看了看,似乎是胖了些,但也不離譜,本朝對男子的審美,就是講究個身姿頎然、軒軒韶舉,在農家則是講究個膀大腰圓、魁梧氣派,在城裡不太流行。

祁念言屬於富家公子哥兒,不是後一掛的,依照前的標準,現在這樣兒,算是正正好兒。

柳葉不甚上心地安慰他:“祁郎君離著腰帶十圍還差得遠,無妨,無妨。”

祁史在一旁笑道,“小郎莫要搭理他,家裡人誰管他一頓吃多少,腰圍再粗些也無妨。”

柳葉笑笑,不過既然他要減肥,便端上兩盤酥點,還有兩盞清得不能再清的清茶來,茶裡隻有茶葉和茉莉花,一點子甜味都無。

祁念言端起喝一口,皺皺眉,好在酥點還有些甜味兒。

柳葉在心裡暗自一笑,又問,“今日兩位來不為吃飯,是所謂何事?”

祁念言點頭,旁邊祁史也從袖子裡拿出兩本賬本出來,上麵用小楷密密麻麻的列著繁體字,比自家食譜的看著規整多了。

柳葉拿過來看,又一臉迷茫看向對麵兩位。

藥飲子隻從四月賣到九月,如今最後一次的分成已經送來了,這是又要做甚?

當初柳葉提供了幾個藥飲子的方子,大部分是針對消化,喉嚨,以及活血通絡的。這祁家也不愧是百年世家,其中專業性強的“學霸”不是一個兩個的。

他們不僅發現了這藥飲子配方的精妙,還研究出來了好幾種極好的藥方子,通過實踐,效果出奇的好。

祁家是那忠厚的,且分店多,這短短時間,這幾張藥方利潤也超過了百兩,如今祁史跟著一起過來,就是來給柳葉送銀子來了。

柳葉聽明了來意,實是沒想到過還有這麼一茬,若是這祁家悄莫聲的把消息隱瞞了,自己恐怕一輩子也不會知道,如今卻主動相告,還把其中的利潤分了自己一成。

隻是自己臉皮再厚,也無法再貪功拿這些銀子了。

祁史祁念言二人見勸不動,最後兩邊各退一步,柳葉隻拿了二十兩的“版權費”,見錢而不眼開,且有理有據自己都無法反駁,祁史也高看了柳葉一眼。

三人喝著茶飲,越聊越多,越聊越投契,祁史和祁念言都頗有經商頭腦,不經意說出的一些可行性的建議,讓柳葉這個後來客都傾佩不己,聊著聊著,又說起了眼前這個小食譜的發展問題。

言談間,似乎距離柳家食鋪開遍全國,缺的隻是時間和銀錢了。

對此,柳葉倒很穩得住,他喝口茶,笑道:“生命不息,賺錢不止,我慢慢賺就是了。”

祁念言再次被她逗笑,想了想,說出自己的想法:“若是有人拿出些錢財來,與小郎合夥,小郎可有想過?”

祁史也是個主張當麵鑼對麵鼓的,在生意上,與朋友夥伴,尤要坦誠,為了點錢財弄鬼欺瞞,朋友不是朋友,夥伴不成夥伴,豈不是成了小人一流。

“某看小郎這買賣必定賺錢,便想分一杯羹,隻是我家也並沒有於酒肆上很熟悉的人,故而這酒肆還是小郎管著。我們便隻出錢,分些利錢便好。”祁史微笑道。

柳葉稍稍睜大了眼,真是佩服這古代人,超前的股份製……

不得不說,柳葉喜歡祁家這樣的做事態度,坦誠,不藏著掖著,而且若日後願意跟他共事,都是涉及大宗銀錢和長期合作,總要謹慎一些。

隻是這個消息來的突然,在城裡這一年,許是安穩慣了,柳葉心裡產生了些鹹魚的思想,事業心也隻拘在了這一間小鋪子裡。

柳葉與他們說了自己的意思,祁史捋著胡子笑道,“便是小郎立時答應了,這樣的事,也需得稟告家祖父。”

祁家是祖祖輩輩靠醫館為生,合夥做酒肆買賣這樣的事,是必要家主長輩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