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華的舉動,著實把在座的仙首全部嚇了一跳,近年以來妖邪狂妄,邪祟更是出現頻繁,桑華是仙門眾仙中修為最高者,更是仙門的倚仗,這個節骨眼上,若是桑華離開仙門,整個仙門都會陷入更加被動的局麵。
“桑華,你要為一個注定禍世的亡靈,離開師門?段君燚已經成魔,他當殺,師弟你為何要賠上你自己?如果你想要一個弟子,我們大可以給你訓一個資質好的弟子,你何必為了一個亡靈,一個魔頭執著至此!”息恒不敢相信,桑華居然會做出如此舉動。
而桑華卻異常堅定:“掌門師兄,阿燚是亡靈,是死而複生者,但是他絕不是禍世的源頭,人心善惡非一句話能左右,既然你們全部認定他有罪,那麼多說無益,請師兄降雷刑!”
桑華心意已決,態度堅定,息恒就算心不甘情不願,也還是將桑華送入雷澤刑台。
息恒隻是按照門規處罰桑華,除去桑華執劍長老的位置,不會將他從浮微門除名,桑華依舊是浮微門玉鏡峰峰主。
當桑華站到刑台上時,執法長老長霖還是不忍降雷,站在刑台邊緣小聲對桑華勸說:“師弟你還是跟掌門師兄認個錯,八十一道雷刑下來,不死也要脫層皮,為了那個小畜生,不值。”
所有人都認為不值,所有人都容不下他嗎?
“阿燚是我的弟子,師兄如此辱他,和侮辱我並無區彆。”桑華站在刑台上,閉上雙眼,向長霖道,“師兄,降雷!”
既然勸不動桑華,長霖轉身對息恒搖頭示意。
身後第一聲雷鳴落下,息恒和長霖紛紛側頭,不忍去看刑台上現在是何景象。
雷澤中雷聲一聲一聲接連不斷,一連四十道天雷落下,刑台上桑華饒是連站都站不住,也還是咬著牙沒有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雷澤外圍不少弟子都都看不下去了,紛紛出來為桑華求情。
息恒和長霖本就不想動雷罰,可是雷刑一旦開啟,八十一道天雷沒有全部落下之前,絕對不會停止。
聽著刑台上一聲一聲的落雷聲,他們也於心不忍,甚至不敢往刑台上看一眼。
除了浮微門守山弟子之外,浮微門其餘所有弟子,還有各大仙門的仙首,如今全部都在雷澤聚集,正是浮微門防衛正嚴之際,偏偏這個時候,穹頂眾人居然打上浮微門。
守山弟子通報的傳信還未到雷澤,一道劍氣直衝雷澤。
劍氣淩厲且霸道直衝刑台,擋住了即將落下的一道天雷,劍氣與天雷兩股力量相撞,竟硬生生將刑台給轟得粉碎。
刑台上的陣法被破,意外將剩下的天雷也全部止住。
待眾仙首反應過來時,雷澤上已經多出了一個手持長劍的黑袍男子。
劍氣和天雷相撞,不僅將刑台上的陣法給抹去,甚至將刑台都轟得粉碎,偏偏還在刑台上的桑華,沒有受到半分傷害。
那道劍氣是衝著刑台而來,但是不僅沒有傷他分毫,甚至還在保護他。
眼前塵煙散去,桑華也看清站在他眼前之人,他忍著身上劇痛,伸出手想要抓住眼前人的衣角:“阿燚……”
看清來者就是穹頂的大魔頭時,眾仙士紛紛湧入雷澤將段君燚給圍住。
想想自己的師弟就是因為這個大魔頭,才會落得如此下場,息恒恨得牙癢癢:“段君燚,你還有臉回來?來受死嗎?”
“回來?受死?嗬,你們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段君燚冷笑一聲,連餘光都不曾看向將他圍住的眾仙士,偏偏因為剛剛受刑已經重傷的桑華離段君燚太近,此時的桑華根本沒有半分自保之力,他們擔心段君燚會對桑華不利而不敢輕舉妄動。
在段君燚之後穹頂的魔軍緊隨其後,很快就將守山弟子全部擒住,但是他們到了雷澤之後卻沒有再動手,雙方就這麼僵持著。
剛剛受過雷刑,雷刑打在身上的劇痛蔓延至全身四肢百骸,桑華試了幾次都沒能站起來,就連拽住段君燚的衣角,都已經用儘他僅剩的力氣。
段君燚順勢屈膝蹲下,居高臨下俯視著渾身是血的桑華,一手持劍立與桑華身側,抬起桑華的臉,迫使他抬起頭與自己對視。
“昨夜還能跟本座過幾招,今天就變得那麼狼狽,多謝玉鏡仙尊給本座看了一出好戲,本座也給仙門各位,帶了大禮而來。”
段君燚碰到桑華時,長霖瞬間就急眼了:“小畜生你彆碰他,浮微門上下或許曾經待你不公,但是你師尊從來沒有對不起你,更沒有薄待於你,你彆傷害他。”
看著長霖緊張地握緊長劍,一副警惕著隻要段君燚敢做出傷害桑華的舉動,他隨時都會衝上來拚命的樣子,段君燚不屑低笑起來:“看,長霖長老很緊張仙尊啊,不過,就是不知道真要打起來,長霖長老能在本座手下走過幾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