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禦火珠(1 / 2)

暮堇倒是沒有想到,桑華會如此直白,不過他也不打算正麵回答桑華的問題,反問道:“那麼仙尊覺得,段君燚為什麼要繞那麼大彎子再放了仙尊?他大可以在法會時,故意找個借口走開,那時候,長霖長老一樣有機會將仙尊帶走。”

“我要是知道他的目的,也就不會問你們了,不過看來你也不會說,罷了……”桑華負手立於長廊上,桑華腦子裡一幕一幕全是他出關之後所發生的事情。

暮堇指尖撥動琴弦,悠揚婉轉的琴音在寧靜的夜色中飄揚而起。

聽完一曲,桑華回過神來,回首凝望暮堇的雙眸,輕聲道:“暮閣主也將自己困住了嗎?”

暮堇繼續撥動琴弦,一聲一聲如訴如泣,暮堇輕聲應著:“那麼仙尊呢?仙尊如此執著不放,有何嘗不是將自己束縛住?既然記憶是枷鎖,仙尊不如,忘卻。”

琴音就是撫琴人的心境,也能勾出聽琴之人的心緒,暮堇的琴技可數當世無雙,幻術造詣上也是當世數一數二。

以琴音入夢織幻就是暮堇最擅長的手段。

在琴音之中,不知不覺就勾起桑華深藏心底的回憶,一幕一幕在眼前揭開,再一幕一幕慢慢破碎。

石桌上的茶水凝聚在桑華指尖,桑華長袖一甩,茶水打向正在撫琴的暮堇。

茶水雖然沒有沾到暮堇身上分毫,卻亂了暮堇的琴音,同時也破了暮堇的幻術。

在暮堇收琴時,桑華淡淡道:“暮閣主想要以幻術來修改我的記憶,以目前的功力來看,還不夠。”

幻術被破,暮堇撫平微顫的琴弦,反問道:“既然仙尊自己不肯忘,也放不下,又如何勸我放下?”

桑華抹開指尖殘留的茶漬,淡淡道:“記憶從來不是束縛的枷鎖,而是告訴我們曾經有過美好,更讓我記得,他原本的樣子,正因為記得,所以更不能看著他失了本心,墜入無儘深淵變得麵目全非。”

知道自己是沒辦法從暮堇這邊知道些什麼,而且問心咒在暮堇身上沒有什麼作用,桑華也不再費心思和他周旋。

正要離開之際,暮堇急忙攔在長廊中央:“已至深夜,仙尊這是要去哪?仙尊剛剛才被救出穹頂,隻怕現在段君燚正在找您,而且您若是走了,長霖長老會擔心。”

“勞暮閣主費心了。”桑華應著,“阿燚既然能讓我離開穹頂,他就算現在讓人出來找我,也不過是做做樣子,這一點暮閣主應該比我清楚才對。”

“我雖然不知道你們為何費儘心思瞞著我,也不知道瞞著我的真相是什麼,又為何故意讓世人曲解,但我不能袖手旁觀,如果背後另有隱情,我定會還他清白,他若是當真成魔,我也不會任由他一錯再錯。”

臨走之際,桑華停下腳步回頭對暮堇道:“對了,我要去浮雲山,暮閣主若是擔心我找到什麼痕跡,那就現在向阿燚通風報信,讓他快點去抹除痕跡,不過,已經出現的東西,再如何費力掩藏,總會留下抹除不去的痕跡。”

元宵節那日正是桑華出關的那一天,他下山尋找段君燚,在路上感知到有邪祟的氣息,趕到浮雲山,親眼所見就是段君燚將整個浮雲山小鎮屠戮乾淨。

那一夜給他的衝擊太大,以至於很多地方,他都來不及認真觀察一番。

大肆屠戮之後,小鎮上被大火焚燒過一遍,所有的屍首全部都被燒得乾乾淨淨,整個小鎮上,隻剩下一些沒少乾淨的一些屋舍還有四麵城牆,其餘的也就隻剩下滿地飛灰了。

整個小鎮上就隻剩下一片死寂。

原本熱鬨繁華的一個小鎮,充滿歡聲笑語,與人間煙火,一夜之間變成一片廢墟,不免令人唏噓,心升悲涼。

桑華提著一盞靈燈走在空曠的廢墟當中,小鎮中全部都是被火燒過的痕跡,即使如此桑華也沒有漏過任何一個刻意的細節。

很快桑華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應該說,整個小鎮都透著古怪。

死於非命的靈魂會帶有怨氣,何況是那麼慘烈的一個大屠殺,整個小鎮的人無一生還,這樣的情況下小鎮中竟然感受不到意思怨氣,太過安寧就是古怪。

桑華走遍整個小鎮,都沒有發現有任何靈力或者妖力覆蓋在小鎮上,更沒有發現是什麼力量能將怨氣抹去。

“能夠隱藏或者鎮壓那麼巨大的怨念,不是簡單的法術就能辦到,那麼就隻剩下陣法了。”

這麼想著,桑華直接淩空到小鎮上方俯視整個小鎮,在小鎮各個角落點燃靈燈,小鎮瞬間明亮如白晝。

段君燚既然能夠用大火將小鎮燒乾淨,那麼肯定不會留下肉眼可見的痕跡,那麼就隻有靈力或者妖力,氣息無形,更加無法被捕捉到。

桑華已經走遍了小鎮中的每一個角落,都沒有發現有任何殘留的氣息,可見段君燚也將靈氣的痕跡給掩蓋,沒有這些,桑華也找不到有布置陣法的痕跡。

正當桑華想著要如何找到線索的時候,一道火牆將自己四周鎖住,火牆之後又是幾團火球砸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