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或許和她小時有乾係。兒時,陸珺璟不愛習武練劍,抓鬮時偏偏抓住了一根榕樹的木頭,而這根木頭便來自於陸府中的老榕樹。
陸父和陸夫人麵麵相覷,倆家打小也是將軍世家,生育的女兒卻喜愛木匠活,不過倆人也不愛乾涉,給她請京城上最好的木匠師來府上教授。
先皇在世的第十年,國之大難,陸珺璟的爹娘奉命征戰
接旨後的一個時辰裡,陸父陸母也不知從何與她說起,隻好叫每日陪伴在身的桃酥叫到膝下,雖然桃酥比陸珺璟小,可卻懂事的很。
她看著義父義母的眼神裡充滿了擔憂和無奈,微微點頭答應了倆人的囑咐。
再後來,陸父陸母相繼在戰場上離世,士兵們將棺槨抬到陸珺璟麵前的時候她已經過了成人之禮。
她的眼睛酸澀無比,桃酥也陪著在靈堂裡跪了三天三夜,她不相信隻是因為援軍來的太遲,兵糧寸斷。
後來,她撿起那把劍,嬌嫩的玉指慢慢破裂,愈合,破裂又愈合。反反複複的三年裡,也隻是到達了她爹娘的十分之一。
再後來,她穿上了戰衣,也向當年一般接旨。
臨走前一晚,她最後再看了那顆榕樹,而榕樹也象征性的落下幾片葉子。
這些年,她也曾打聽過爹娘的死因,肖程也在書信中隱晦幾筆,隻是尋找到一處下落,那人就會出奇的離世,且死狀一比一淒慘。
想到這,陸珺璟失了神,木鋸劃破了食指的一側,滲出了些。桃酥邊給她敷藥邊瞧著她拿著那木劍,見她愣神,問道
“姑娘可是在細想著何事?”
“這幾日我總夢見我爹娘,隻是在夢裡他們說些什麼我也沒聽到。”
桃酥見狀,抬頭瞧了她一眼又看向傷口,心細想著什麼,可話哽在喉裡,難吞難吐。
京城裡,街邊小販呦嗬著買賣,甚是熱鬨。
眾人看著被通緝的啟示議論紛紛,不料一小孩嘻嘻追鬨撞到一身白衣帶著冪籬的女子。
小孩非但沒有哭鬨,站起來後向女子道歉著。
這時,她轉頭瞧見通緝單上的畫像。隻見畫像上的女子眉清目秀,遠看到有嬌家小姐一般,頭上插著的是彆樣的發簪。
她細細掀起一些頭簾,鳳眼中微微顫了一下便聽見旁人議論著道
“這如此清秀的女子居然是通緝犯?不可能的吧!”
“這又如何,人怎可否貌相呢?不過要是真被通緝了,或許真是犯了大錯。”說著說著,這人也擺擺手。
另一人哈哈哈大笑了翻,道:“倘若成是我家小娘子的話,我還能保著她,你說她長這樣貌,穿著如此的輕紗不就是惹到官家唄?”
偷聽在一旁的女子用手輕輕低扶了一下冪籬,隻見手轉了轉便飛出一根西針刺在那人的大腿上。眾人聽見“哎喲”一聲,回頭發現那人倒在地上指手罵著,不一會便與他聊天的人扭打起來,也不管是在哪。
而她也趁亂快步離開,隻因為有人在閣樓細瞧著她,她也不傻,這麼走了隻會讓人更有機會。
她走到一片樹林,將一封信放在鴿子上隨後又離開,而她做這一步隻是為了迷惑對方而已。
至此,她該去見一位故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