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張景成。”張景成心想發生了什麼事,報紙記者能找上門來,難道是昨日百香門的騷亂,不會吧,昨晚的事兒鬨這麼大了嗎?
年輕人燦爛地笑了笑,道:“張先生久仰,我叫於斐,今日特來采訪您。”
“啊?”張景成更加疑惑。
於斐笑得更燦爛了,道:“您是當地優秀的青年企業家,有讀者來信希望我們來采訪您的事跡。”
青年企業家?還是優秀的,這是誰,我怎麼不知道?
張景成十分困惑,看向身旁的徐有良,他垂眼點頭,示意少爺繼續接受采訪。
“哦......你好!要采訪什麼內容呢?”張景成硬著頭皮往下聊。
“主要想和您聊,您的學習經曆、工作方式還是對於新時代的看法。”於斐握緊了手裡的筆,笑盈盈地望著張景成。
說起對於新時代的看法,這可太對張景成的胃口了。他回上海後,第一次有人願意和他促膝長談,他滔滔不絕地發表著看法,於斐連連附和,兩人聊得熱火朝天。
過了許久,於斐抬手看了看手表,道:“張先生,時間有些緊急,最後可以談一下您的工作風格嗎?”
“工作風格嗎?”張景成默默念道,我才工作幾日啊,要說風格,那隻能是還在學習中啊!
於斐看著遲疑的張景成,道:“我剛才采訪了鋪內的夥計,他們和我聊了很多,說您親力親為,謹慎認真,待人親和,體恤員工。我第一次從夥計口中聽到如此開明的企業家。”
“啊?是嗎?”張景成摸了摸額頭,藏在半長劉海下的傷口露了出來。
“先生,您的額頭怎麼了?”於斐看著張景成額前結痂的傷疤,關心地問道。
“沒什麼,就是不小心磕到門上了。”張景成尷尬地笑道。剛才還想不明白這采訪的意義,這下提到傷口,他大概悟到七七八八。
“您下次可得當心!很高興和您這樣優秀的青年溝通,這是我的名片,希望有機會和您再次討論新時代思想。”
“我也很期盼與你再次討論!”張景成也笑盈盈地答道,接過名片。
送走於斐後,徐有良正打算和張景成開口解釋采訪一事,張景成便搶在前麵,洋洋得意道:“你不說我也知道了,是老爺讓他們來采訪我的吧。”
“是,老爺打點好了報社來專程采訪您的。”徐有良解釋道,“少爺,您不愛交際,圈子裡知道您的人太少,怕您在外麵受欺負。”
“不知道這樣是好事還是壞事?”張景成嘀咕著。
“采訪一事,未向少爺及時報告,抱歉!”
“不用抱歉!”張景成仰起頭,看著徐有良道。
“抱歉,少爺!”徐有良習慣性地脫口而出。
“......”張景成一時語塞。
徐有良看著沉默的張景成,立馬道:“少爺,有什麼事我做得不足嗎?”
張景成埋怨道:“當然有,而且很不足。”
“少爺抱歉,請您提點。”
“......”張景成歎了口氣,道:“以後不許道歉。”
“這恐怕不太合規矩的,少爺。”
張景成佯裝生氣的樣子警告道:“誰的規矩?反正不是我的,我的規矩就是不能道歉。”
“少爺,抱......”。
“誒,是不是又要道歉?”張景成抓住小辮子,不依不罷道:“又要破我的規矩嗎?”
“知道了,少爺。”徐有良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