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良在警局審訊室門口等待許久,走廊裡不讓抽煙,隻能看著來來往往的人解悶。以前他也是警局的常客,要麼來接人,要麼被接走。
審訊室傳來一陣喧鬨,門終於打開,一群人緩緩走出。
“景成,沒傷到哪裡吧?”劉明歌讓張景成輕靠在牆上,他從上至下都仔細檢查了一遍。
“沒有,前輩,他都沒挨到我呢。”張景成被抵在牆上無奈地搖搖頭道。
“你從小就報喜不報憂,傷到哪裡都不說。”劉明歌輕輕搗了搗張景成的額頭,像責備調皮的小孩子一樣,雖然兩人早已經都成年了,但劉明歌還是把張景成當作沒長大的小孩兒。
“這次真的沒有傷到。”張景成委屈地看著眼前的劉明歌道。
看著門口交談的二人,徐有良猶豫了一會兒,然後喊道:“少爺?”
“我們結束了,可以回去啦。”張景成看到還在等待的徐有良,立馬跑近,抬頭望著他道。
“嗯。”徐有良望了望還在門口的劉明歌,點頭打招呼。劉明歌淡淡地笑了笑,也點點頭。
“前輩,那我們先回去了。”張景成轉頭向劉明揮手告彆道。
“嗯。路上小心。”劉明歌也拜手告彆道。
“你臉色好難看啊,怎麼了嗎?”
“沒有啊,少爺。”
“還沒有呢,估計是哪裡不舒服了。”
“少爺,那個李蘇招供了嗎?”
“差不多都招供了。”
“那就好。”
“你看起來真的很不舒服,讓我看看。”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少爺。”
劉明歌望著走廊裡漸行漸遠的兩個不時交疊的人影。
“長官,這是黃小姐的遺書,要給那個經紀人嗎?”旁邊的警察問道。
“我親自給他吧。這幾天你們辛苦啦,回去好好休息去吧。”
“是!長官。”警察欣喜地回應道。
張景成剛到張家庭院,還沒下車,鄭嘉益就遠遠地跑過來,大喊道:“表弟啊,案件怎麼樣了?”
“凶手招供了。”張景成輕輕關上車門,這時一同在張家等待的顧菲菲也走了過來。
“是那個蘇立對吧?哎,我跟你說過,我第一眼看到那個家夥就覺得他不是好人,可憐我的黃鶯小姐了。”鄭嘉益悲痛欲絕道。
嗯?你什麼時候跟我說過他不是好人?
“沒想到他是殺人犯,相處的時候真的看不出來。”顧菲菲感歎道。
張景成看著一旁有些黯然神傷的顧菲菲,抿著嘴沉默不語。
“我就說你們這些小姑娘啊。一個個的,看不上我們這種好男人,非要喜歡什麼白麵小青年。你看,把命都搭進去了吧。”鄭嘉益還是滔滔不絕道。
“我不喜歡他,我們隻是朋友。”顧菲菲赫然而怒道。
“表哥,少說幾句。”張景成輕輕推了推鄭嘉益。
“哥哥我懂,小孩兒麵子上掛不住。”
“……”顧菲菲瞪了一眼鄭嘉益,道:“你很囉嗦誒。”
鄭嘉益還是閉不上嘴,繼續喋喋不休道:“哥哥,我啊,雖然好色,但是很尊重女性的。姑娘們對我說再難聽的話,我都會笑盈盈地回應,姑娘們不願意做的事,我嚇得不敢再提,更彆說上手殺人這種離譜的事了,這都不是男人能做出來的事。”
張景成聽到這話,停住腳,靜靜看著鄭嘉益。
“表弟,你乾嘛?你對我不翻白眼,也不罵我,很嚇人的。”鄭嘉益被看得發毛,顫抖道。
“嗯……”張景成挑了挑眉,繼續往前走,慢慢背上了手,百感交集道:“我第一次覺得表哥這麼順眼。”
“什麼嘛?我以前不順眼嗎?表弟,你說這話真的很傷我的心。”鄭嘉益在後麵追著張景成道。
“不順眼,十分不順眼。”顧菲菲在一旁冷冷道。
張景成走進一樓客廳,看到光潔的茶幾上放著一張嶄新的唱片,正要問月兒,鄭嘉益便拿起唱片,道:“這是黃鶯小姐的絕唱,今天剛發行的,我派人排了好久才買到,你們今天都有耳福了。”
張景成從鄭嘉益手中接過唱片,掀開一旁的留聲機蓋子,輕輕地放了在塔輪上,扭轉唱臂,然後把唱針放在唱片最邊緣。
一段熟悉的前奏。
“這是…卡門?”張景成回頭望望顧菲菲。
“法國作曲家卡比所創《卡門》中的詠歎調。”顧菲菲點點頭,緩緩道。
“黃鶯小姐學法語,原來是為了翻唱這首歌。”張景成恍然大悟道。
“黃鶯小姐的歌聲真好聽。”月兒不經感歎道。
“這個L'amour 是什麼意思啊?”鄭嘉益聽到一句聽不懂的歌詞,問道。
“愛情。”張景成和顧菲菲異口同聲道。
……
?什麼叫情?什麼叫意??
?什麼叫癡?什麼叫迷??
……
眾人如癡如醉,樂聲餘音繞梁,不絕於耳。
張景成自從拿到駕駛證後,每次出門都要跟徐有良和小侯子搶著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