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院子內傳來熙熙攘攘的嘈雜聲。
“老爺要活剮了岑護衛,走,去看看熱鬨。”
“什麼?岑護衛,小姐喜歡的那個?”
“廢話,這岑護衛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活該……“
穆宣釀腦裡嗡嗡作響,拚儘全部的力氣,瘋了撞開門跑了一路。
她不顧顏麵的跪著,求著,半個月的離彆,她等來的隻是他的一句———宣釀,我們來世見。
又下雨了,她抱著他的屍體從天明到天黑,從天黑再到天明在雨裡哭了整整一天一夜。
他的血染紅了地上的積水,一圈一圈往外擴散,她不遺餘力的將他的血用手掌彙聚在一起,仿佛找回他的血便可以挽回他的命。
所有人隻覺她可能瘋了,其實她到希望她已經瘋了,瘋子多好,不會背負這沉重的罪孽。
如果不是以前答應過岑祈好好活著,這時她早已隨他而去。
岑祈,黃泉路走慢點,記得要等我。
穆萱釀輕輕撫摸著岑祈早已冰冷的臉龐,將自己的臉緊貼著他的臉,哀聲嗚咽,哭的像個孩子。
她突然從頭上取了那把鳳雲簪,嘴角帶笑將簪尖對準心臟,狠狠的紮了進去。
血一滴一滴噴薄湧出,染紅了胸腔的海棠花,滴答滴答拍在地麵。
她的血和他的血逐漸融在一起,像極了至死不渝的愛人,永不分離。
視線逐漸模糊,力氣被一點點抽走,她好像看到了過去…看到了和他的畫麵…
“你…好,我…我是岑…”
“冷靜,死了人不好辦。”
“早去早回。”
“小姐,我會用我的生命保護你,誰要傷害你,讓他們先踏過我的屍體。”
“彆怕,有我在,我一定會救你出去。”
“怕你擔心,我努力挺過來了。”
“人間太苦,留你在,我不放心。”
“小姐好劍法。”
“嗯,輸了。”
“一人一心半餘生,都予你。”
“既已相贈,便無畏生死。隻要那個人是你,就好。”
“時間停不停留我不在乎,我隻知道我愛你,這定期早已超過了光陰。”
“萱釀,我們來世見。”
過去的時光一幕幕在腦海閃現,她笑著閉上了眼。
岑祈原諒我,答應你的話,我沒有兌現。沒有你,我真的不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