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裡 安衛的棋局布……(2 / 2)

風雪郎裡 金枝欲孽 3586 字 10個月前

慶青忽地站起身來,拍拍衣裙,揚起的袖袍刮過蘇公公的麵龐,悄然爬上了一道紅跡。慶青覺得蘇公公真是.....滿臉橫肉的呆子。蘇公公其實並未露出什麼馬腳,可慶青忽然就是覺得,蘇公公也非蘇公公。誰都不可信。

居高而下的慶青露出朝堂上同樣的笑容弧度,戲謔道:“隻是做個夢而已,孰真孰假還需考量。蘇公公莫慌”

伴君如伴虎,蘇公公能露出的馬腳也需要數不勝數才行。多年伴父皇身旁的蘇公公難道不知欺君之罪是何等大罪?慶青隻希望蘇公公不要辜負了他這番提點的“玄子非玄子”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安衛也並非有什麼異常,慶青也不該麵色假裝聽學。危機四伏的宮牆內慶青地的麵龐似是硬朗了起來。就如此寒冬臘月度了大半,迎來春期。

“禦人,如何禦?”安衛背靠於懷陽紅木製得的榻椅之上,二人之中放置的紅朱羅玉板飄出陣陣沉香。

慶青抬眼看去對麵那人,答道:“心誠,成心。心誠於想禦之人,拋出攬枝金銀,成心於後處之時,毫不猶豫舍棄。”

這是安衛前些時日講的,在安衛教功課前都會出一問來給慶青答。

慶青的答案可以說是分毫不差安衛當初講的,這使得安衛微微抬眸看去這個少年,但沒再講什麼。不賞不罰。

慶青繼續規正跪坐在桌前,專心致誌於掌心的書諫。屋內兩人一舉一動都清晰可見,當安衛站起身的前,慶青伶俐的雙耳就聽見了那雙虎皮氈靴摩擦地磚的細微響聲。

一步,兩步,第三步就該走去門口了。出乎意料的是,這雙巧薛的主人今日好像改變了方向,轉身反倒往靠近慶青方向走來。

一步,兩步......就該第三步了,慶青十分清晰的瞧見這虎皮氈靴的虎紋斑,靴底邊圍居然還印刻著白玉,白玉底製靴,漂亮的青絲流蘇墜在靴筒周圍,似是加了金貴細線,於夕下之陽照耀閃閃,惹眼十分。這白玉底製靴流傳於前朝皇宮之物,穿戴者尊貴無雙。

隻是慶青無法再去細想為什麼這白玉虎靴會在安衛玄子腳下,第三步已經走來,實實在在地落於慶青荷花跪墊邊,倆人還是自慶青主動試探那次後第一回距離如此之近。直到那人蹲下於慶青跪坐等高時,慶青有了新的距離體會。決定以後離安衛玄子遠些,這人身上似是熏有迷魂香,一靠近就頭暈的止不住。連帶著心臟也加速跳動不少。

安衛帶著勾人的麵龐輕笑聲,手上動作出人意料的狠厲。

與地磚親密接觸的慶青腦袋裡炸開了花,想罵天罵地罵眼前人。安衛手下毫不留情抽走了荷花跪墊,膝下冰冷的硬磚在寒冬下更加刺骨。

“題答得漂亮,夫子再授皇上一課--------一個巴掌一顆甜棗。”這勾子般好聽的聲音,說出的都是刀子。刺得慶青膝蓋骨疼痛起來。

扭頭瞪去,兩人鼻尖相撞,煞是打個措手不及。

安衛愣住,手裡提的荷花跪墊搖來搖去。

慶青先身子後移些膝蓋跟著跪走,兩人距離才正常起來。呼氣開始正常。

臉色漲紅的慶青先發製人,氣急敗壞喊道:“還我跪墊啊。”一把搶過安衛手裡搖晃的荷花跪墊。重新墊在了膝蓋下,沒再去看旁邊的勾人索命鬼。也根本不敢看,那臉比戲子多五分硬朗,嗓子甚至好過戲子十分,比得上任何國色天香,鼻尖冰涼的觸感還未消失,又多出其餘的品味。慶青慌的直背滿腹經綸。

安衛看著倒是自在,被搶走跪墊的手還是支在旁邊,僵硬住。心裡感觸到小滑頭花招怪多,搶個破跪墊就會以□□人了。

安衛收回那隻手,擺了擺,撐住下巴對麵紅耳赤的慶青說道:“還你”

“拿走跪墊是一巴掌,那......還你跪墊算甜棗還是碰碰鼻尖算甜棗呢。”安衛故意刁難著,語氣出奇的柔。

也不管慶青回答與否,站起身甩了甩玄袍,踩著那雙奇巧漂亮的玉底虎皮氈靴走出房間。

好像安衛一走後,擁擠的房間瞬間通暢起來。慶青連連深吸兩大口氣,慢慢吐出,這才舒服極了。

隻剩下堪比雷暴的心跳一下一下充斥在小小的書房內。如雷貫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