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不用脈了,他體內經脈亂撞”慶青立即講出情況,再快一點,救救安衛。
其餘的四人都匆匆趕來,沒差多少時間,無極峰造勢宏偉,可就在峰中,聲響回音就極大,慶青那急躁的哭腔和斷斷續續的言語無一不傳進幾人耳中。由此跟來。
“師父?師父他可是有救?”慶青上前,麵目焦急萬分。額前的汗滴滑進眼中,火辣辣的疼。
無極峰主麵色凝重,問道:“勁來亂像,不過能亂成這般模樣,早已過了走火入魔那刻,這一路上走來,他是如何忍得住的?”
慶青無言,楞在原地,師父口中的“他是如何忍得住的”紮在慶青心中,生了根刺。這一路上,他似乎都沒發現,想來花叢洞中那是,安衛就已暈倒一回,從那時就再忍…….這一路上,他居然現在才發現?
還有登那石鼓峰路時,腳下虛浮飄渺的安衛,他也僅僅隻是扶腰住了把力……慶青腦中揮之不去安衛在石鼓峰路的那一抹微笑。現在看來實在刺人,他慶青,究竟是有多瞎了,這麼些年武也白練了。
“師父,他不能死。”
“師父,他真的不能死,他還要教我如何治國,如何服人,如何……”慶青編不出話來,這些都是能在外人麵前編出的理由,可真正想要安衛活下的理由是什麼,慶青清楚,跑這一路來太清楚了。
無極搖搖頭,道:“不是救不起,咱們本家同宗玄天潭毒人術生人法都是頂個,我隻能先封住他的脈絡,你仔細想想他可有講給你什麼玄天潭的事,或者玄天潭的東西?”
無極峰主劍,玄天潭主人。雖是本家,習的卻大有不同。
慶青仔細想起安衛同他講過的每一句話,做過的每一件事,吃過的東西,霎時眼中伶俐,上前小心翻出安衛懷中的小銀袋。
銀袋製得極為精致,似銀絲一般軟綿,卻又結結實實兜住了一袋的藥丸。那是安衛給大師兄喂下過的解藥,不過想起那解藥外表相同,還有毒藥,便就將銀袋遞給了師父。
“安衛同我講過,這裡有解藥還有毒藥,解藥也一一不等效果,師父還是你來罷。”慶青死盯著安衛這張臉,想著等他醒來,一定要讓他把解藥毒藥都分開了,也彆在做那加了春物其他的解藥了。
至於解藥不等的效果,慶青閉口不談。一帶而過。
看著那大大小小外表一般的藥丸,無極深深看了眼慶青,歎氣道:“既然你沒有勇氣,那就為師來罷。”說著便作勢隨意取出銀袋中的藥丸。
慶青卻坐不住了,搶過銀袋。
不過令眾人大吃一驚,慶青取出的第一顆藥丸,竟是喂進了自己嘴裡。動作之迅速,之狠戾。接下來的下一顆藥丸,慶青卻是小心至極,由銀袋從上抵去袋底,最終精心選出一顆,握著有些發抖的雙手,輕輕捏起安衛薄白的唇瓣,喂進了藥丸。
又小心翼翼取了些水來,細細喂進安衛的嘴裡,淌出些水,他就擦了再多喂一遍,契而不舍。
無極歪了眉,嗬斥道:“無慶青,藥丸吐出來。”如若安衛當真加了毒藥,他是絕對不放心慶青服下的。他已經失去過一個小徒弟了,再走一個,真是要了他老命。
“師父,我會負責。”慶青壓著眉繼續喂水下去。
“你負什麼責?如若真是毒藥,你小命都不保,如何負責?”無極氣的兩撇胡子亂顫。
“師父,你不知,他那一劍,是我刺的。”慶青話語一出,無極愣了半天。
無極太了解幾個徒弟的脾性了,慶青從小就是那般固執,要習的功業,不通不懂那便不熄燈,即便一夜不睡,第二日的練功也不會落下。
現在這樣看來,慶青是將安衛的命拴在了自己身上了。這孩子這般固執,卻又這般真誠可貴。
無極沒再講什麼,隨他去了。付手退後。
其餘幾人圍去慶青身邊,說著讓慶青吐了藥丸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