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非天定(中) 隻是我想她了(1 / 2)

也怪我才疏學淺,蘇書生的事情實在看不出來門道,說起來他曾說過此事是從李文秀姑娘開始,要不然我明日去拜訪一下李文秀姑娘?

我盯著院子裡那顆大楊樹發呆,香兒在我身邊打瞌睡。

突然,一個大腦袋從那大楊樹中鑽出來,說道:

“請問你是不是白小姐?”

我嚇了一跳,遲疑著點點頭。

那個大腦袋似乎想從樹中擠出來,誰知道擠了一半,另一顆大腦袋也從那樹中擠出來,兩個腦袋互相罵罵咧咧,費了好大勁,才齊齊從那樹中脫身出來,同時跳到我麵前骨碌碌一滾。

我嚇得蹦了起來,把香兒拎起來閃得遠些。

“你們是誰啊!”

那兩個大腦袋的家夥,腦袋雖大卻個頭矮小,頭上頂著個小葫蘆,怪怪的一看就不是人類。

“我是唧唧,這是我兄弟,我倆都是一根藤上的葫蘆!”

“我是歪歪,這是我兄弟,我倆都是一根藤上的葫蘆!”

兩個葫蘆異口同聲的說。

“那……兩位葫蘆兄弟,請問你們有什麼事?”

“楊大人怕白小姐遇到麻煩事,特意讓小的來保護白小姐。”

“楊大人怕白小姐遇到麻煩事,特意讓小的來保護白小姐。”

香兒見這兩個葫蘆說話同聲同氣,覺得十分有趣,哈哈大笑起來。

“他自己怎麼不來?”我不快的說。

“他師父惹了麻煩,他現在脫不開身呐!”

“他師父惹了麻煩,他現在脫不開身呐!”

大腦袋們蹦蹦跳跳,興高采烈的齊聲說。

“他師父是誰啊?”我好奇道。

“他師父就是龍……”

“他師父就是龍……”

說到一半兩個葫蘆突然捂住對方的嘴,異口同聲的罵道:

“楊大人不讓說,你這個笨蛋差點兒說漏嘴!”

“楊大人不讓說,你這個笨蛋差點兒說漏嘴!”

“明明是你說漏嘴!”

“明明是你說漏嘴!”

兩個葫蘆越吵越凶,乾脆打作一團,我和香兒趕緊讓到一邊,眼見著他們從院子東頭打到西頭,屋外打到屋裡,眼看就要波及到我的飯桌時,我忍無可忍,一跺腳,大喝一聲:“不許再打啦!”

沒想到這兩個葫蘆倒乖覺,立刻規規矩矩立到一旁。

唉,我心中歎了口氣,心道以前以為楊公子難纏,沒想到他的手下更麻煩。

第二天,我就架著蘇公子來到將軍府。

“姑娘!文秀姑娘雲英未嫁,若是被人看見和我這書生私自來往,對她名聲不利!”

我朝胡風盛行,武後登基後,女子地位更是高出許多,男子女子皆可自由婚配,於女子服裝行止之事也頗為開明,可這蘇公子就像讀書讀傻了,簡直如同生活在前朝一般。

“是我想要找文秀姑娘!隻是讓你引薦!可以了吧!”我死死揪著總想臨陣脫逃的蘇公子,死拉硬扯的把他拽到將軍府。

剛到門口,正遇見一身騎馬裝的文秀姑娘。

文秀姑娘眉目英氣,一身颯爽,不輸男兒。

“蘇公子,你怎麼來了?”

我把蘇仲元推出去,他整理一下衣袍,道:“這位是白姑娘,聽聞李姑娘芳名已久,特來拜托小生引薦。”

我聽他私底下叫“文秀姑娘”,當著麵叫“李姑娘”,心中不免好笑,這個蘇書生真是彆扭。

“文秀姑娘,蘇公子最近遇到些麻煩事,拜托我來幫忙,我有些事想問問姑娘,請問文秀姑娘方便與否?”

那文秀姑娘是爽朗之人,立刻便答應下來,邀請我們向府內走去。

說來也怪,進了這將軍府,我立刻覺得頭疼惡心的感覺消失無蹤。我仔細看去,似乎蘇公子身邊若有若無的白光也消失了。

我們隨文秀姑娘進了庭院,這將軍府當真不錯,回廊亭台,琉璃覆瓦,綠柳蔭蔭,流水潺潺。

我們赤腳行過一處鬆木板路,來到水閣上,魚貫坐在流水石桌前,丫鬟安安靜靜的洗茶煮茶,幾個小果盤正隨著流水環桌而行。

蘇公子正襟危坐,文秀姑娘大大方方的問他想不想吃這個,想不想要那個,那景象十分甜蜜,我真覺得奇怪,這文秀姑娘究竟看上了蘇公子什麼。

我將蘇公子的遭遇說了後,文秀姑娘十分心疼,忙問有什麼能幫的上忙的。

“蘇公子說,他遇到這些事恰是在遇到……”

蘇公子忽然猛烈咳嗽起來,還拚命向我使眼色,我呆了呆,心想難不成我說錯了……

文秀姑娘趕忙給蘇公子倒水,蘇公子一麵喝水,一麵朗聲道:“做人豈能怨天尤人,白姑娘,莫要讓文秀姑娘憂心。”

我聽得來氣,趕情是我給你倆添堵了。

“好哇,那你自己倒黴去吧,我才懶得管你這閒事。”

我起身要走,文秀姑娘忙拉住我,“白姑娘,這神鬼之事我們實在不懂,還望白姑娘多費費心。”

我這才作罷,氣哼哼道:“我這是看在文秀姑娘的麵子上!”

在文秀姑娘家談談講講一下午,除了填飽了肚子,並沒有什麼啟發。

我吃飽了,就有些想回家睡覺,無奈文秀姑娘實在很喜歡蘇公子,不停的和他找話聊,我隻好打著哈欠在一邊聽著。

出了李府,已是黃昏。

文秀姑娘送我們出府,剛踏出府門,那種頭痛惡心的感覺立刻又追了上來,我揉揉眼睛,又見到那團白光。

我再不遲疑,一把推開蘇公子,從懷中掏出定身符拍去,這定身符是師父留給我的,靈力極強,平時我舍不得用,但此時不用,更待何時。

伴隨著定身符消散,一個聘聘婷婷的紅衣姑娘出現在我們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