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非天定(下) 是月老哦(1 / 2)

“你還知道回來哦!”我沒好氣的說。

他歪著頭朝我笑笑:“想我啦?”

我狠狠白他一眼。

“芊芊!你又惹禍!”另一個紅衣女子從天而降,她和芊芊姑娘長得極為相似,隻是眉眼間透露著幾分淩厲。

“人家沒有……”芊芊心虛的說。

“這點兒事都辦不好,淨給月老大人丟臉!”那個紅娘搶白芊芊一頓,向楊公子福了一福:“小紅娘綿綿,見過楊大人。”

楊公子點點頭。

綿綿對文秀和蘇公子說道:“你二人本無緣,是紅娘芊芊一時錯牽了紅線,若你二人同意,我們現在便可解了你們的紅線,從此男婚女嫁,兩不相乾。”

“不要!”文秀姑娘急道,“不要剪我們的姻緣,蘇公子,蘇公子。”她說道後來,這個性格剛烈的姑娘竟然流下淚來,原來她是真的很喜歡蘇公子。

“小生一貧如洗,不敢耽擱姑娘的好姻緣,”蘇公子道,我聽得生氣,真想去踹他兩腳,他遲疑說道:“但小生想請問二位紅娘,文秀姑娘一片癡心,是否全因我二人腳上的紅線,並非她本意?”

那兩位紅娘都搖搖頭,綿綿說道:“蘇公子放心,紅線隻會牽絆住你們,但情意所向,並非紅線乾預。”

蘇公子大鬆一口氣,麵上露出疏朗的笑容,見文秀姑娘猶在流淚,情不自禁用衣袖擦去她的眼淚,柔聲說道:“今夕何夕,見此良人。小生一無所有,唯好好念書,他日高中,定傾我所有為聘,娶文秀姑娘為妻。”

我一直當蘇公子迂腐保守,沒想到他竟大著膽子說出這一番表白來,連我都聽得不好意思起來。文秀姑娘呆呆的聽他說完,大約也是吃驚不已,竟突然紅著臉“哎呀”一聲,寶劍也不要了,捂著臉丟下蘇公子,跑回家去了。

這還是剛剛那個巾幗英雄李文秀麼……

楊公子一笑,道:“不用剪姻緣啦,就這麼錯有錯著吧!”

紅娘綿綿想想,點點頭道:“那也隻好如此,芊芊,你需要上稟月老!”

芊芊不服氣的撅起嘴,咕噥著說知道了。

“他來啦!”楊公子笑道,“白姑娘快看,月老哦。”

我順著他的目光抬頭看去,隻見那雲中露出一個瀟灑飄逸的年輕男子,那人慵懶的倚坐在雲中,衣服隨意鬆散的隨意係著,長長的秀發輕輕飄動,俊秀的麵龐露出多情的笑意:“芊芊,綿綿,回來吧。”

兩個紅娘姑娘麵上都露出傾慕的神情,緩緩飛到他身邊。

“這是月老?不老啊……”我喃喃自語。

也不知他是不是聽見了,他向我露出了個微笑,又向楊公子點頭示禮,緩緩消隱在雲中。

我一時有些後悔,怎麼沒跟他求個好姻緣呢。

我正呆呆的看著那塊浮雲,楊公子忽然倚抱在我身上,我嚇了一跳,剛想大呼一聲:“登徒子!”卻聞到他身上散發出一股濃烈的香氣,那香氣似花香又似草香,我低頭一看,隻見他的左肩至胸口的衣衫,被一種淡綠色的液體沁透了,那液體顏色極淡,此刻又是深夜,我之前才全然沒有注意。

“你受傷了?這是你的血!”我大驚,忙問道,“你,你,你站好了,我為你包紮傷口。”

他搖搖頭,無力的道:“帶我回去。”

回去?回哪兒?我一時不明白,回他的老窩去?那是哪兒?

葫蘆兄弟見我呆愣愣不成個樣子,一把將楊公子抱起來,向我家跑去,我隻得趕緊跟上。

葫蘆兄弟跑的飛快,我上氣不接下氣,仍落開了不小距離,到家的時候,正看見楊公子的身體緩緩融入到院子裡的大楊樹裡。

“楊公子,他不會有事吧……”我喘著粗氣,連忙問道。

“我們主子大人厲害著那,他休息休息,會好的!”葫蘆兄弟說著,又呼啦啦分成兩個大腦袋模樣。

“他果然……是個楊樹精吧……”

“樹精?哈哈!白小姐真能說笑,他是楊樹神呐!”兩個大腦袋似乎聽了什麼了不得的笑話,哈哈大笑起來。

我把樹神當作蛇妖,鬨了好大一個笑話,好在楊公子並不在意,他養好了身體,便像平常一樣,白日坐在院子裡的楊樹上搖扇,夜裡搶占我的床。

按說樹神總該有自己的居所吧,好歹該有個樹洞什麼的,我決定恭恭敬敬的把他請走。

這夜,我舉著一把香,恭恭敬敬地對躺在床上的楊公子說:

“樹神大人,小人有事相求。”

楊公子似有所悟,把身子向裡挪挪,用扇子敲敲床,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

這麼大歲數一個神仙,怎麼這麼不正經!

我視若無睹,繼續道:“樹神大人,你能不能回你的樹洞裡去,小人與香兒一張床,實在睡不好!”

他把身子一翻,趴的像條死蛇,臉埋在枕頭裡,一副挺屍模樣。

我歎了口氣,就知道他肯定會耍無賴。

請不走這魔神,我也懶得裝相,乾脆也坐在床邊:

“哎,我說,你這陣子去哪兒啦?”

他不說話。

我推推他:“你們神平時都做些什麼啊?我怎麼看你整日都這麼閒的樣子。”

他懶懶地道:“我是樹神嘛,讓天下楊樹遵四季變化生長就是我的責任。”

我撇撇嘴,怪道都說快活似神仙呢,這跟白吃乾飯有什麼區彆。

“白姑娘若也想修仙,隻需拜楊某為師即可。”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我,眼神裡充滿了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