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我迷上畫符,就整日沉迷在古書當中研究各種靈符的畫法,有避火的、有驅水的、有引雷的、有化風的,還有能變成銅人打架的、能變成石墩擋災的、能帶人穿牆而過的,還有些古書上記載了些十分奇怪的靈符,比如什麼能讓人昏昏欲睡的、口吐真言的、突然耳背的.....
這些靈符的製作也千差萬彆,有用樺樹葉作靈紙的,還有必須用桃木做筆的,還有在朱砂裡摻花露水的。
我最近對一個隱身符十分有興趣,這隱身符彆的還好說,不過這個畫法就讓人不解了些。
“用輕若夏風之筆法,畫出湖水蕩漾之波紋,以此為符眼.....”
我執著朱砂筆,實在不明白什麼叫輕若夏風的筆法。
於是隻好儘可能輕的在紙上畫道,可是這湖水波紋需要畫上幾道才好呢.....
我試探性地畫了幾張,貼在自己額頭上,興衝衝地去找楊公子:“楊公子,你能不能看見我呀?”
楊公子穿著一身青色錦裘,正倚在樹上喝酒,聽我叫他就笑眯眯地答話說:“哎呀,這是誰家漂亮的小娘子叫在下呢?”
我見靈符沒有用,於是又換上一張,直挺挺地問道:“現在呢?看得見我嗎?”
“這是什麼符呀?天姿國色符?還是閉月羞花符?”
我於是又換上一張:“現在呢?”
“看不見啦,彆的都看不見啦,隻能看見我家小芙啦~”
一張都不好使,我開始懷疑這是因為楊公子是神仙的緣故。
於是拉過香兒和小白公子過來,讓他們幫我看看,香兒比較沒耐心,過了一會就煩了,找了個理由出去玩了。小白公子脾氣好得多,幫我看了一整天,最後傍晚的時候,有些小心翼翼地說:我的顏色好像稍微淡了一些了。
雖然我覺得他是在安慰我,但是第二天,我還是決定買兩個糖人賄賂一下他們兩個,這樣下次他倆吃我的嘴短,也好繼續幫我做這些試驗。
第二天一早,我便帶著這倆個小娃到早市上買糖人。
香兒正糾結是要嫦娥還是西施,一個聲音從我身後響起。
“呀!白姑娘!真是巧了,我正要去你家找你!”
我回頭看去,竟是製衣鋪林老板的妻子芸娘。
“芸娘子,有日子沒見,身子可好?生意可好?”我笑道。
“好!都好!白姑娘,你芳齡幾何?”
“啊?十七,怎麼?”我愣愣道。
“可許了婆家?”
“沒……”
“正有個好郎君,不如讓我做這個媒。”芸娘子掩嘴一笑。
“啊!?”我的臉上發燒,不知該如何作答。
“這小夥子大你三歲,年齡上真是合適得很,而且在宮中當差,月俸也是很可觀,最重要呀……”她笑眯眯地摟著我說道:“家世清白,明媒正娶。”
“不行不行……娘子,我是坤道,怎麼能嫁人呢……”
“小傻瓜,你師父早過世了,難道你要無依無靠的孤獨終老。”
我連連擺手,幾乎落荒而逃。
“白姑娘,你想想,以你的出身,這樣的機會多難得,你彆不好意思,娘子我可是為你考慮。”
芸娘子看似柔弱,沒想到力大無窮,薅住我的手腕,我扭來扭去也掙不脫。
“你隻見見也好!成與不成看緣分!”
我和她都很倔強,誰都不肯讓步,當街拉拉扯扯,香兒和小白公子一聽涉及我的終身大事,肅然起敬,站的直直地看熱鬨。
我終於掙脫出去,逃也般地往家衝去,並一頭撞在楊公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