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貪心不足的家夥,四顆忘憂果換一株長生不老的仙草,簡直不如去搶。
不過既是各取所需,也就談不上公平不公平。
貓老板接過楊公子手中的長生仙草,心滿意足。
但它的滿足怎能與楊仲卿相比,楊仲卿將那幾顆忘憂果小心翼翼地抱入懷中,如同抱著一個珍貴而脆弱的珍寶。
這是阿芙,從此以後,不會消逝的,隻屬於他的阿芙。
他沉迷在幻境中阿芙的竹筏上,他希望那個阿芙能轉過頭來看他一眼。
是那一世啊,她那時可真不愛笑。
可這不能怪她,落魄千金,父母慘死,親族背叛,被迫漂泊。
受這樣多苦,誰能愛笑呢。
而且誰規定人必須愛笑,阿芙即便不愛笑,也是很可愛的。
楊仲卿不免想起那一世他們的相遇。
他好不容易找到她,找到她時,她正揮舞一把青冥劍,與一條青色惡龍纏鬥。
在龐大的惡龍映襯下,她顯得是那樣渺小脆弱。
“阿芙!”
楊仲卿隻覺得自己的心被人狠狠地挖走了,他飛奔過去,將那個日思夜想的姑娘護在身後。
楊仲卿驅動起騰鸞之術,紫色業火撲向巨龍。
那騰鸞之術是他從小所習,但阿芙生前不喜歡,阿芙死後,他便再也沒有用過。如今阿芙受難,他隻願用自己生平最狠毒的招式保護她,彆的便顧不上了。
巨龍受挫,順著業火遁地而逃。
“阿芙!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快給我看看!”
楊仲卿轉向阿芙,慌張地幾乎手足無措。
“這位公子,我們可曾見過?”
阿芙有些狐疑,他才感到自己的失態。
“我……鄙姓楊,久聞姑娘大名。”楊仲卿尷尬道。
“哦,見過楊公子。”阿芙點個頭算是行禮。
楊公子?很好啊!以後我便是楊公子!
阿芙自顧自去收起地上的玉簪水壺,楊仲卿訝異的發現這竟是個陣盤。
“你在捕龍?”
“是。”
“光靠這陣盤?”
“我用蚩尤果暫時封住了它的法術。”
“那……”
“此龍屬火,我用水龍術困住它,沒想到機緣巧合,公子用火助我,倒成全了它。”她似乎有些生氣,微微抱怨道。
那很好啊,被她抱怨幾句也很好。
“既如此,楊某願意陪姑娘一同前行,助姑娘擊殺此龍。”
“不必,這獄龍不壞,隻是欠缺管束。”
楊仲卿心中一暖,不管滄海桑田,阿芙還是那般心善。
“楊某願助姑娘一臂之力。”
“不必。”
“姑娘人生地不熟,楊某願做向導。”
“不必。”
“野獸橫行,姑娘休息時,楊某願為姑娘站崗打哨。”
“不必。”
“姑娘尊姓大名?”
“不……額……玉芙……”
“好名字!”
楊公子從忘憂果中出來,正是太陽初升,他回到房裡,凝視著小阿芙白裡透紅的可愛睡顏。
不管看多少次,還是很喜歡呢。
他低下頭去,在那白嫩的小臉蛋兒上輕輕一吻。
“你剛才叫我了嗎?”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沒有,有一隻小蟲,我替你趕走了。”他柔聲哄她道。
“嗯……”小姑娘哼唧一聲,便又睡著了。
外麵下了一整夜的大雪,但屋裡卻溫暖如春。那是自然,他當然要為他的小姑娘擋去風雪。
天不老,情難絕,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