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小房間裡坐著一位女生,黑色的長發,戴了頂黑色的帽子,穿著件淺灰色的連衣裙和黑色的小皮鞋,小皮鞋的正中間有一個略大的蝴蝶結,四周還鑲嵌著珍珠。整個房間很壓抑,那位女生融入在這沒有一絲光亮的房間裡,就好像一種無形的存在,看得見,也摸得著,唯獨容易讓人遺忘。
地上全都是一堆被揉成團的廢紙,廢紙的附近就坐著那位女生,離她的身體很近很近的地方有一個畫架,隻要向前一靠就能把它碰到。
傅宜君推門而入,原先還漆黑的小房子慢慢有了光亮。就好像是小芽破土而出,重獲新生一般……陳棲正定定的看著畫架,心思抽空,絲毫沒有注意到房間裡有人進來了,隻是覺得惋惜,因為剛才心底有一股靈感噴湧而出,而後又悄悄滅了下來……
傅宜君看了陳棲一會,而後聲音突然響起:“又在想靈感呢?哎,彆想了。反正在這“破屋子”裡又想不出來什麼。我這有張畫展票,你看不?畢竟我看不懂嘛,就想著你應該有時間,能去看!”
陳棲在傅宜君突然開口講話的瞬間嚇了一大跳,而後回過神來,抬頭撇了傅宜君一眼,一套寬鬆風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奶黃色的衛衣和闊腿鞋顯得她很可愛,就收回了視線,開口道:“你什麼時候來的?”
“……”
“感情你連我什麼時候來的都不知道,我真的傷心了!所以,你到底去不去。”
陳棲思索片刻後,點頭同意了。傅宜君感覺侹驚訝的,畢竟之前,陳棲應該會立刻拒絕,並繼續坐回去想靈感。但這次並沒有,傅宜君想應該是她看著白色牆體想不出什麼靈感。
陳棲忽然站起身來,“砰”畫架直直的倒在地上,巨大的聲響著實把傅宜君嚇得一激靈,陳棲蹲下身將畫架扶正,踏著一堆廢紙,走到了傅宜君麵前,冷冷開口:“麻煩把票給我一下,謝謝。”
“好。”傅宜君將票遞給陳棲,退到一邊收拾起廢紙。
陳棲接過電影票,看了一下地址,便從虛掩著的門縫裡走了出去。穿過門縫時還聽見傅宜君在說畫展什麼的,其它的並沒有聽得很清楚,大底隻有一些隻言片語,陳棲心裡這樣想著。再加上她也沒什麼心思呆在這兒聽傅宜君嘮叨便先走了。
“哎,對了!”傅宜君忽然想起什麼,便說“你去的那個畫展裡好像有一幅你的作品。你那個綠色的草怎麼畫成藍色的啊!你取的名字也侹奇怪的,叫什麼綠色的草地……不應該是藍色嗎?完全相反了”傅宜君半蹲著,一直在撿廢紙,邊撿邊說……等她一口氣說完,何身後一看,門已經半開,身後早已沒了什麼人影。傅宜君不用想也知道,陳棲提前走了,並且壓根沒有聽我說話!
陳棲出門後,在路邊攔了輛車,上車後跟師傅說了地名。坐在車上,實在無聊,陳棲便想找手機看一下消息。往口袋一摸,哪有什麼手機啊,隻摸到了一張畫展票,幾顆青蘋果味的糖和幾張錢,陳棲正納悶著呢!想了想,才想起來今天早上沒有帶手機去畫室。陳棲見找不到手機打發時間,便從口袋裡摸出那張畫展票仔細看了起來,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陳棲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報錯了地名!是北蘇街而不是蘇城那!
想說出來可又覺得尷尬,思索良久,陳棲最終決定先去蘇城再繼續打車去北蘇街……
經過了兩個地方,畫展已經遲到了,幸好這期畫展沒有那麼嚴,不管遲到了沒隻要沒閉館且有票就能進去。
陳棲進去後前麵的畫廊早已沒有多少人了,有的也隻是像陳棲這樣遲到的人了。陳棲仔細地看了每一幅畫,雖然都是名作,但陳棲看了後,仍然沒有什麼靈感。便匆匆看完,跟隨著前麵已經看完了四周畫的那群人向前走……
陳棲向前走著走著,就發現這個畫展沒有想象的那麼大,一下子就到了儘頭。大老遠陳棲就聽見了一些細小的聲音,有個人嗓門還特彆大,向前走近就能聽見那個是個男生,說起中文還侹彆扭的,應該不是中國人,是外國的。
“怎麼會有這種人,畫草都能畫錯。這不就是糊弄我們這些普通人嗎?彆以為自己是個畫家就了不起啊!要是我,我也能畫出來。”
“你們中國的畫家就這樣的嗎?叫什麼陳棲的……就隻畫得出這些幼稚的畫嗎?。”
陳棲聽見自己名字,眉頭皺了皺。聽見後麵的話,臉直接黑了下去。陳棲想了想,也許中國還有畫家叫陳棲……肯定是同名,陳棲在心裡安慰自已。看見那人還在罵個不停,陳棲便走進去看了看那幅綠色的畫,終於知道自己沒聽傅宜君說完的話是什麼了。
陳棲把帽子摘了走上前跟那個罵人的人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