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解道 “彆往我床上塞人!”(1 / 2)

天道何時情動 羲和安 3836 字 10個月前

氣死顯然是零概率事件,祁空絕對不會容許真佛圓寂這種事發生在自己的領地。

玩笑歸玩笑,她摸出鑰匙開門,點燈後無念與宋晚在門口謙讓一番,最終宋晚熬不過先進了門,順便對撐著玻璃門的祁空道了句謝。

“眾生平等,眾神平……”話音未落,無念就被突然失去支撐的玻璃門差點砸到鼻子,他往後跳了一步,伸手的瞬間佛珠與玻璃門碰撞出“咚”一聲響,“平等!祁空你沒學過平等嗎?”

祁空從門後探頭,一臉無辜:“什麼平等?”

宋晚終於開始捂臉狂笑,狹窄的雜貨鋪一時間十分混亂。無念再次將《清心譜庵咒》默念數遍,祁空示意宋晚自便,蹲身在收銀台背後的櫃子裡翻找:

“喝點什麼?”

“茶。”

“咖啡。”

她翻出兩個瓷杯分彆倒上茶葉,然後倒礦泉水進茶壺,無念疑惑:“那我喝什麼?”

祁空瞥他一眼:“茶。想喝咖啡自己出門買去。”

無念忍氣吞聲,他難道還能現在出門嗎?她這店一天十二時辰變地方不帶歇氣的,等他再找路回來時,多半黃花菜都涼了。

開水淋上的那一刻茶香四溢,無念接過瓷杯,看見茶葉舒展開的形狀便知道這趟算是值了。

他就說這兩人關係不簡單吧。

祁空上二樓拿東西,宋晚雙手捧著茶杯取暖,衣袖滑下一小截,他卻瞥見她腕上細鐲閃過的銀光。

“誒?”無念睜大了眼睛,“學妹你沒戴我給你的珠串嗎?”

宋晚正想借這個機會還給他,方才想起早些時間自己已經交給祁空了,尚未答言,卻見祁空已經掀簾走了出來:

“你管她戴什麼?”

無念沒聽出她微冷下來的語調,隻雙手合十道:“我佛慈悲,心胸無量,天地草木有靈,又何況是人間男女……”

“吵死了。喏,還你,”祁空隔空拋來一物,順便提醒道,“公共場合,注意點。”

“習慣了,我已經很注意了好吧?”無念接過佛珠,見大體完好便也沒在意,直接收下了,“怎麼會在你這兒?這分明是我見這位施主體質特……”

“我再重複一遍,你很吵,”祁空客客氣氣地道,“大三了,你難道還沒有修過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嗎?具體問題要具體分析,二十一世紀不能靠著你那經驗主義過一輩子知道嗎?”

事實上修過但掛了所以等同於沒有修過的無念難以出言反駁,他說一句這位姐能懟十句。

知難而退是人生哲理。

更何況他今天並不是上門來吵架的。

祁空抽紙揩淨手上香灰,又用濕紙巾仔仔細細擦拭了一遍,接過宋晚的茶杯:“我去洗杯子。”

無念舉手:“那我呢?”

祁空隨口答道:“你想帶走也行。”

誰知道這杯子是否是幾百年前的文物、上麵有沒有附著什麼尋常法子探測不出來的冤魂。他下意識簡直想念經超度,卻被人從手中搶走了。

始作俑者詫異地看他:“你真想帶走?”

帶走當然是不可能的,他早嘗出不僅茶是上等好茶,就連從礦泉水瓶裡倒出的水也是去年冬日梅花瓣上的一抹殘雪融化。更何況就算祁空真做慈善,他也不敢拿。

“你……”

無念剛想說話,就見祁空斜倚在櫃台邊對他遞了個眼神。

好吧,他對宋晚的身份猜測剛有了進展,又退回了原地。

“我們準備走了,”清洗杯子就是連杯帶茶葉往香灰裡一埋,宋晚驚奇地瞪大了眼睛,祁空下意識拔刀的動作頓在半空,若無其事地轉向打了個響指,“你總不能還跟我們一起吧?”

這時候再不告辭就有點說不過去了,無念開始反思到底是什麼阻攔了自己在這段時間內一句跟正事有關的話都沒說。那一聲響指過後,空間裂縫逐漸成型,祁空見他不言,抬腳就走。

“等等,”無念歎了口氣,“……我有課題組的事跟你說。”

扯什麼淡呢,他倆根本就不是一個課題組的。

話雖如此,祁空還是示意宋晚先走,她正想解釋兩句空間裂縫的安全性雲雲,轉頭卻見宋晚轉身就進去了。

“……”

真是令人省心呢。

“到底什麼事?”她的語氣正經下來。

“我前些日子遇見陰陽差,他說鬼門要開,”無念拉住轉身就走的祁空,正色道,“看你的反應……竟然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