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跳下看台,看著對麵依舊是半低著頭羞怯看著地麵的雛田大人。我的心中很是矛盾,事實上我是真的覺得雛田大人如果繼續這樣下去,是不適合當忍者的。於是我皺了皺眉,沉聲道:“棄權吧,你不適合做一名忍者。”如果雛田大人沒有應該有的覺悟,很容易會在任務途中死掉的。那樣,還不如不當忍者。
我看著對麵的雛田大人驚愕地抬起頭張大了眼睛,眼底似乎還有些黑眼圈。果然,這些天沒有休息好嗎?即使這樣,我也還是要執行族長大人交托的任務啊。日向家……看台上的漩渦鳴人突然大聲喊道:“你不要隨便斷定彆人的內心,混蛋!雛田,快乾掉這種家夥!”斷定彆人內心的是誰啊!她可是我的妹妹!我心疼她不想讓她陷入危險之中這樣也不可以嗎?不懂得彆人的意思不要亂猜測啊白癡!
“你也回他幾句啊,我這麼看著都氣的忍不住啦!”我聽著漩渦鳴人的叫喊聲,不由得一陣內疚。雛田大人一向很有禮貌,不要說回嘴去罵人了,即使連反駁都很少。宗家的人對雛田大人的態度都不算好,我每次看著雛田大人在那些人輕蔑的眼光下低著頭的樣子,都隻是靜靜走過,這麼看,我確實不是一個稱職的哥哥。
可是你這麼說是怎麼回事?你不是喜歡春野櫻嗎?就算在平時,你也沒有注意到雛田大人,到底是用怎樣的眼神看著你的吧。你也有什麼理由在這裡摻和彆人的家事啊?
我對漩渦鳴人很不滿意,可是再看到雛田大人,卻因為鳴人的這番話抬起頭來。她念叨了一句漩渦鳴人的名字,神情堅定起來。眼神變了。我狠下心來繼續說:“不棄權的話,後果你自負吧。”對麵的雛田大人開始結印,她說道:“我不想逃避。白眼,開。”她擺出柔拳的姿勢:“寧次哥哥,一決勝負吧。”
因為她那一句“寧次哥哥”,我忍不住眼角一抽。深呼吸了兩次,好不容易平穩下呼吸,我默不作聲開了白眼,看著雛田大人腳下一頓,就也衝上前去,正好擋住了雛田大人打過來的柔拳。說真的,要打敗雛田大人真的很容易,隻要一個八卦六十四掌,就可以讓雛田大人失去行動能力。
可是這場戰鬥的目的並不是這樣。這場戰鬥,隻是讓雛田大人明白,日向家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管是為了她自己還是為了日向這個姓氏,她都不可以這樣下去了。我並沒有使用八卦掌,隻是順著雛田大人的攻擊反擊回去。沒幾下,就一掌拍到了她的胸口。
我眯了眯眼,呼吸一滯:“宗家的實力果然就隻有這種程度嗎?”可是雛田大人嘴角還帶著血液,就用另一隻手打掉我放在她胸前的手,又攻了過來。她的速度比起小李在隊內戰鬥中的進攻慢太多了,我隻是隨便一抬手,就抓住了雛田的手臂,狠下心,把手指打到了她查克拉在手臂的節點上。
雛田大人就在我對麵喘息,我想起葵每次和我對練的時候,都是毫不留情地把我打到躺在地上起不來,就覺得這時候對雛田大人殘酷是對她未來有好處的。
雛田大人大概嘗試著調試了查克拉,卻發現無法調動,就抬起頭驚訝地說:“難道說……你一開始就……”我淡淡說:“沒錯,我的眼睛已經可以連‘點穴’也可以看清了。”這也是去年的事了。有葵在,我的進步確實比沒有他來的強。就算每天都被他打的慘兮兮的,再每個月都到主宅去被族長大人教育一通,真的挺打擊信心的。可是就是因為這樣,我的進步才會這麼快的。
於是,我加大了力道,一掌把雛田大人打飛出去:“雛田大人,這就是無法改變的實力差距。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個鬼哦,如果真的相信了那還得了。就比如說,我確實得承認葵比我強得多,可我不能承認我就追不上他了啊。所以,雛田大人,振作起來吧——當然這場比賽可以不要繼續了。
“你在說‘不想要逃避’的時候就已經後悔了,你現在應該感到絕望了。我這是最後通告,棄權吧。
我控製了力道,她的傷,在日向家族人的治療下,不到一個星期就可以好了。可是我也不能保證,之後我不會因為情緒激動而力道過於強烈,導致她的傷勢過重。所以,雛田大人,棄權吧。我是真心這麼希望著。雛田大人微微顫抖著:“我……都是……有話……就……直說……因為這也是,我的忍道……”
我得承認,那一刻我想哭。準確來說,是想要流淚。無關悲哀或者感動,隻是想要流淚而已。雛田大人在那麼艱難站起來之後,第一時間,居然還是看向在她正前方看台上的漩渦鳴人,那麼是怎樣的感情才會讓她這樣努力,隻為了……
我尚不能體會這種帶著絕望的愛。但內心升起的酸澀,卻是和幾年前那個夜晚,看著葵流淚的樣子出奇地相似。我的白眼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看台上的人凝重的表情,我本人的內心也十分沉重,特彆是看到葵也光明正大出現在看台上,就站在了卡卡西和凱老師中間。
即使是在我身後,我也能清楚地看到,他眼中的複雜,和他低聲說的:“寧次……”所以說族長大人總是給我出這種難題。我也想象不到對著親人動手原來是這般的艱難。乾脆速戰速決算了,反正該做的是一定要做的,不可能接受了任務臨陣脫逃。
我也有一定要通過這場考試的理由。我姓日向。
我於是忽視了漩渦鳴人最後的叫囂,走上看台。雛田大人即使昏倒也要掙紮著站起來的神情還映在腦子裡。我不可抑製地對漩渦鳴人產生了一種遷怒:如果你不要一直對雛田大人說些不知所謂的話,雛田大人是不是就不會堅持著受那麼重的傷?宗家分家,其實並沒有我表現的那麼重要。不管是宗家分家,總歸,都是姓日向的人。
我走到原先站的位置,葵正在那裡等我。“你不是有任務嗎?”葵笑眯眯地打了一下我的後腦勺,像小時候那樣:“小寧次,不想做可以不要做啊。”我瞪了他一下:“這種話,等到什麼時候你也能做到的時候再來教育我吧,哥•哥!”
雖然這樣說,葵的安慰,確實讓我好過一點。雛田大人的傷,是我的錯,會彌補的。就算永遠也彌補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