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在當天晚上就知道了關於阿斯瑪上忍的邀約。他興致勃勃地跑了回來,調笑道:“誒誒,寧次,有沒有緊張的感覺?”我默默看了他一眼:“你不是出任務去了嗎?”他聳了聳肩道:“隻是一個小任務,離木葉不遠,我聽說了這事就加快速度趕回來了。這不是還來得及指導你一下嘛。”
——你能指導什麼?不給我搗亂就不錯了。
——哎呀寧次,好歹哥哥我也是有經驗的嘛。
——有什麼經驗?
——如何應對用心險惡的長輩啊。
我看著他一陣無語:“阿斯瑪上忍和宇智波家那群和家裡長老會一個貨色的長老不一樣。”因為阿斯瑪上忍是鹿丸人身路上的第二個引路者(第一個毫無疑問是他爹),他之於鹿丸和我的意義絕對和宇智波家長老之於宇智波鼬和葵的意義不一樣。
葵還穿著執行任務的白色忍者服,躺在地上滾了一圈:“哎呀哥哥我關心小寧次一下嘛,小寧次怎麼就體會不到哥哥的用心良苦呢?”我又默默看了他一眼,乾淨的地上被他這樣滾了一圈,又沾染上了塵土和些許未乾的血跡。因為夜風的關係,鹹腥的血腥味很快蔓延開來。
感覺有些頭疼,我按了按太陽穴:“……這件事再說,你現在,給我立刻,馬上,去洗澡換衣服!”葵笑嘻嘻地躺著仰視著我道:“寧次你的潔癖越發嚴重了這樣不好啊不好~”說著一翻身竄了出去。
——我到底是因為誰才變得這樣愛乾淨啊!
——從小整理房間到大,這麼大的房間如果整理好了隨便弄臟會很麻煩的!
不過被他這樣調侃兩句,本來有些緊張的心情就這樣消失不見,似乎也沒什麼需要緊張的。看了一眼葵消失的方向,主浴室那邊傳來水聲。我歎了口氣,看了一眼眼前的血跡——在這麼顯眼的位置想讓我忽視都很難啊。拿起抹布開始清理房間,我決定還是不感謝葵好了。
嗯,對他這樣讓我放鬆的舉動表示不感謝。真的不感謝。
第二天清晨,我如往常一般晨練,冥想,沐浴,一切收拾好了之後出了家門,順便帶上了街邊販賣的和果子用禮盒包好,在阿斯瑪上忍家站定。本來阿斯瑪上忍是住在忍著單身公寓裡的。但是自從三代大人去世以後,猿飛本宅就空了出來。作為猿飛家唯一直係血脈,阿斯瑪上忍就從忍者公寓搬了出來。
和果子是好東西,不管對方喜歡不喜歡,都是上門拜訪所帶禮物的首選。因為是長輩,這樣可以說是莊重又不過於嚴肅的禮物是最好的。總不能像我去看鹿丸一樣帶味噌青花魚之類的吧……敲響了猿飛家的門,我跟著來開門的阿斯瑪上忍走進去。
猿飛家雖然已經沒落,但這主宅卻也沒有破落。合式的房子也有日向彆苑那麼大。雖然因為族人不及日向而土地不廣,至少在場麵上絲毫不差。院子裡的草欣欣向榮且向著四麵八方生長著,可以很輕易看出主人家已經很久沒有休整了,隻是有的地域會有一片低矮,大概是在阿斯瑪上忍練習拳刃的時候被波及的。
和阿斯瑪上忍在院前的木廊前隔著一張將棋桌子坐好,他隨意地掉了根煙,笑道:“不用太拘束,並不是什麼正式的地方哦。”我點頭表示明白。不過我向來習慣這種端坐的姿勢,如果像是鹿丸那樣靠啊躺啊的,反而很難受。希望阿斯瑪上忍不會以為是我在緊張吧。
其實我很淡定的。真的。
對麵的阿斯瑪上忍眯了眯眼笑道:“寧次你會下棋麼?”我點了點頭。琴棋書畫的課程家裡都有安排,之於我,琴和書的成績會更加優秀一點,畢竟任務報告都要用到書法,而閒暇時明顯是撫琴比下棋能夠放鬆。因此,我的棋藝充其量隻是“會下”這個水平線上的。聽鹿丸說阿斯瑪上忍的棋藝高超,雖然比他父親差了一點,但是贏得並不輕鬆。
——總不是我能夠贏得水平了。因為我和鹿丸下棋的戰績保持在他的全勝,偶爾的平局。
叼著煙的阿斯瑪上忍於是拿出棋子:“那麼我們下一盤吧。”我默然,表示同意。集中注意力,希望能夠輸得少一點。
這一盤棋下了很久,以阿斯瑪上忍的勝利作為結尾。棋盤上隻剩下我的一個車,他的一個兵,一個車,一個王將,十分冷清且慘烈。鹿丸對於我下棋的評價就是“完全看不出你平時清淡文雅有禮的樣子,這麼狠!”,這也充分體現在了這一局棋上。
阿斯瑪上忍呼出一口氣,笑道:“真看不出寧次你下棋會這麼,嗯,果斷。”我覺得他應該是想要說“狠”的。畢竟拿一個車去換一個兵舉動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做的出來。我依然麵無表情,隻是微微垂首:“前輩是有什麼想說的嗎?”特地一局棋來做拋磚引玉的作用,看來要說的話還不是簡單的話了。
阿斯瑪上忍把煙頭放進地上放著的煙灰缸裡麵,輕輕歎了口氣道:“寧次你……還恨著日向宗家嗎?”是以這樣的話題作為開頭嗎?我微微搖搖頭道:“我很早就不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