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三、享浮生之清明 其實今天並不是……(2 / 2)

火影之遠岸 落殘琊 4759 字 10個月前

我看了他一眼,有些訝異:“鹿丸,你怎麼在這裡?”

清明節誰家都得過的吧你不用掃墓麼?

鹿丸眨了眨眼睛,歎了口氣:“你到底心神恍惚在想些什麼啊,已經出了日向的族地了我隻是出來透氣的……”

我四處看了看,似乎是因為想心事的時候並沒有要求自己一定要回家,所以隨著感覺走著走著就出了族人的聚集地,方向居然和回家的路線相反。

已經是木葉的第三街道的街口了,因為清明的關係,本來是作為菜市場的街道上沒有擺上攤子,隻有零散幾家零碎店開著,偶爾走過的路人都穿著或白或黑的素衣。

鹿丸的手裡還拿著白色的布條,他隨手扔進了路邊的垃圾桶裡麵,身上穿著素白的長衣配著他的氣質總覺得有些古怪。

“……是偷懶吧。”因為心情不好所以直接戳穿。

鹿丸眨了眨眼,看了看我,似乎是終於領悟了什麼,問道:“你想去哪兒?”

我看了看自己走過的路,再想一想這個方向一直走到頭是什麼,想了半晌我抿了抿唇對他道:“鹿丸,陪我去慰靈碑看看吧。”

這條路的儘頭,就是在第七訓練場和第八訓練場交界處的,慰靈碑。

鹿丸沒有多說什麼,我也沒問他到底是真的偷懶還是隻是被鹿丸媽媽安排了任務而出門一趟。

他隻是點了點頭跟我一起走向原本潛意識裡想要去的目的地。

慰靈碑所在的地方是第七訓練場和第八訓練場的交界處,被大理石鋪就的一整塊石碑,有一立方米那麼大,上麵密密麻麻用金色的小凱刻印著名字,整塊碑的可以使用的五個麵已經快要刻滿了,隻剩下兩麵是空白的。

木葉成立不到兩百年,死傷無數。

周圍是很普通的森林,並沒有因為這裡是慰靈碑而有多做看護。

雖然它四周的土地因為人來人往的駐停已經被踏的平坦,甚至連草都整齊的貼著地生長。

一路上就沒有再恍惚了,隻是沉默到了目的地。

到的時候慰靈碑前麵隻站了一個人,是卡卡西前輩。不知道他在這裡站了多久,從他快要可以往下滴水的衣服上可以看出是站了很久了。

——畢竟這樣朦朧的雨就連打傘都覺得浪費,居然可以濕成這樣。

他抬頭看了我倆一眼,隻露出來的唯一一隻眼睛眯著,看不出情緒,而他周身的氣場也柔和的很,讓人完全感覺不出他現在的心情是悲傷還是遺憾。

隻是直覺,他是應該笑著的。

我也默默站到了慰靈碑之前,走進了,可以清楚看到上麵的名字。

我一個麵一個麵地看過去,用手撫摸著他們的刻印,有些名字已經有些磨損了,隻是保持了一個形,有些名字明顯是多次重複刻印的,因為被撫摸過太多而凹凸不平的大理石麵。

每個月慰靈碑都有做修護,重新刻印因為撫摸而顯得模糊的名字。

即使是這樣,還是會有一個又一個的名字在這灰黑色的大理石碑麵上被模糊。然後重新篆刻,再次模糊。

一開始建村時候聽說是平整的慰靈碑,完整體積應該是邊長一米一的正方體,現在也隻剩下一立方米的偽正方體了。坑坑窪窪,就像木葉的曆史,不平整,但真實存在。

掠過了卡卡西前輩明顯聚焦的宇智波帶土這個名字(因為我碰到的時候身後的氣壓明顯低了一下),繼續滿滿閱讀。

從頭,到尾。從建村開始的各個偉人或者不知名的犧牲者,到最近死亡的暗部同伴。

即使是暗部,在死亡了以後也會很人道地將他的名字刻上慰靈碑。

但是父親沒有。

即使父親獻出了自己的生命是為了戰後千瘡百孔的木葉,是為了岌岌可危的日向家。

可是他的死亡方式和身份讓他沒有資格在慰靈碑上留下一字一句。

甚至,連族譜裡都不能明說他的死亡原因。明明是英雄,卻隻能當做意外死亡來處理。

這樣的方式。

這樣,殘忍的政治。

從頭到尾都摸了一遍,心情卻奇跡般平靜了一下,後退了一步看了半晌,再看看還打算繼續看下去的卡卡西前輩,我轉身看向一直在一邊看著我的鹿丸:“走吧,你不是還要回去繼續工作嗎?”

“你也知道我是逃出來的啊……”那你還拉著我繼續逃,明知道媽媽一旦發現我偷懶就會很嘮叨啊麻煩死了。我從他帶著笑意的眼神裡看出這樣的意思。

“總之,謝謝你了。”並不算正式的道謝,我向來認為如果感情深厚,那麼不必說感謝。所以這隻是習慣性的禮儀而已。並沒有太鄭重的意味。

和鹿丸告彆,看著他說著真麻煩啊還是陪著我走了這麼久。

到家的時候葵已經回來了,看樣子一整天的掃墓工作讓他顯得心情抑鬱,嘴角的笑容都淡淡的隻剩下冷意。

他今天出門時候穿的衣服已經換了乾淨的,浴室裡的熱氣證明他也剛剛回來沒多久。

“寧次,你說,等到很多年以後,彆人來祭拜我們的時候,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呢?”葵很心軟,而且很重感情,所以突發起來說的這一番話並不算出乎我的意料。

不過剛才的慰靈碑之行讓我似乎抓到了什麼。

心情還是平靜的,我準備著去浴室洗澡換衣服,就很淡的回了他:“我們是分家的人,沒有進宗廟的資格。如果是墓地……你掃墓有看墓碑是誰?”

葵一時語塞,一會兒以後用嘲諷的語氣道:“我又沒有特指是我們兩個,隻是指我們這一輩的人嘛寧次你今天一天沒去墓地族長大人也由著你,果然是被寵過頭了嗎……”

我挑了挑眉,打斷了他的話:“總之你這樣說什麼都沒有用。如果想要改變後人替我們掃墓時候漫不經心的心情,那麼就做出一點大事就好了啊。讓他們即使隻是掃墓,也會說‘當年的XXX啊,他做了……’不就好了嗎?你這樣失落有什麼用啊。”

他沉默了一會兒,揚起了一個和往常一樣燦爛的笑容:“果然不愧是寧次呢。”

沒再理他,我帶上乾淨衣服走進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