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抱鬆了一些,卻還是沒有放開,隻能聽到言隱略微顫抖的聲音:“小漁,對不起。”
魚小漁拍了拍他的後背,不解,“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但言隱卻不說了,還鬆了手,摸摸她的頭後勉強地笑著:“沒什麼,你不用放在心上,我記得就好。”
追問也沒用,魚小漁明示暗示了好幾次,可就是翹不開他的嘴,隻好轉移話題,“出去玩嗎?”
“玩什麼?”言隱收起失落和愧疚,笑著回。
“我可以踩一朵小梅花給你,你想要嗎?”說完,眼睛亮亮地看著麵前的人。
魚小漁安靜地等著回應,沒多久便看見言隱露出一抹無奈的笑,“隻有一朵嗎?”
“你要多少我都給你,隻要你開心。”小貓不懂得含蓄,將心裡話直截了當地說了出來。
言隱被撩得有些不自在,隻好彆著頭把她扶出去。
院子裡栽種著梅花,樹下的雪又白又厚,魚小漁蹲下去團了一團雪,然後把右手變成小貓爪子,用力按了上去,印出一個爪印。
她雙手捧著雪團子步履艱難地來到言隱麵前,仰頭看他,“你看,小梅花。”
言隱伸手撥弄了一下,反問道:“這就是你說的采一朵小梅花給我?”
“嗯嗯。”魚小漁連連點頭,把雪團子往他懷裡一塞,轉身就走,“我再去給你踩。”
話音剛落,她就被身後的人給抱住了。
“彆踩了,我隻要這一朵就夠了,”接著,魚小漁被他掰著肩膀轉了回去,“謝謝小漁,我很喜歡。”
魚小漁開心地蹦了一下,用手指細細地瞄著他的眉眼,心疼地說著:“不用謝,你開心就好,我喜歡看你笑,不想看你不開心,板著臉,很凶。”
言隱垂下眸子,遮蓋住了眼中的一絲狠意,再抬起頭的時候又是那副溫柔的模樣,淺笑著:“以後不凶了,嚇著我們小漁了。”
魚小漁自然看不懂他眼中複雜的情緒,隻知道她把人哄好了,又可以拉著人撒嬌了,於是便拽了拽言隱的袖子,問:“你餓了嗎?”
“你餓了?”言隱反問著。
魚小漁搖搖頭,正想回答還好,結果肚子適時地叫了起來。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被言隱用食指刮了刮側臉。
“此處風景不錯,你去前麵風亭那裡等我,我回房去拿小魚乾。”
“那你快點回來。”魚小漁叮囑完,拎著裙擺小心翼翼地往風亭走。
言隱躲在梅樹後麵看她,親眼看見她平安地走到地方坐好以後這才放心,轉身回房去拿吃食。
魚小漁一人坐在那裡有些無聊,但又怕走遠了言隱回來找不到自己,便隻能轉著衣裳上掛著的荷包玩,結果後腦勺突然被什麼東西給打了一下,生疼。
她捂著後腦回頭一看,發現是個錦衣華服的少女,模樣生得好看,此刻正高揚著頭,一臉的不屑。
魚小漁正愁沒人陪自己,於是主動和少女打招呼,“你好啊,我叫小漁。”
啟料對麵的人根本沒有擺出想像中和善的樣子來,而是十分不屑地哼了一聲,繼而刻薄道:“怎麼嫁人了還是個傻子,你的好夫君呢,可彆是看你太傻不要你了。”
這話聽得魚小漁心裡很不舒服,但她還是保持著禮貌回話:“言隱他去拿吃的去了,你是誰啊,可以告訴我名字嗎?”
聽罷這話,少女用手捂著嘴做出驚訝的表情,然後朝身後的梅林招了招手,大聲喊著:“快來啊,她變得更傻了。”
話音落,四五個公子小姐應聲過來了,“怎麼樣,她那個短命鬼夫君不在吧?”
“不在,”先前那個少女擺擺手,從地上團了個雪球,邊說邊往魚小漁身上砸,“她現在都不認識我們了,更好欺負了。”
魚小漁被砸得很疼,可這亭子四麵漏風,讓她躲無可躲。
對麵加入雪球戰的人越來越多,密密麻麻的雪球朝她砸來,就算抬手躲也會被砸到頭。
躲閃中,她聽見有人說:“你看她那個樣子,嫁人了還是這樣傻傻的,和那個短命鬼國師真配。”
短命鬼……短命鬼國師……
魚小漁心中堵了一大口氣,放下遮擋的胳膊怒氣衝衝地望著對麵的人,用很凶的語氣朝他們吼:“不可以詛咒言隱!”
那幾人稍稍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便開始哈哈大笑,“他還需要我們詛咒嗎,本來就是短命鬼好不好,短命鬼配傻子,哈哈哈。”
魚小漁氣得眼圈發紅,身上也控製不住地發抖,她回想著魔法學院教過的咒語,開始起勢念訣,同時還不忘放狠話:“我要把你們都變成豬,全部變成沒人要的臟豬!”
結果還沒等她使出咒術,身後突然伸出一隻手來抓住了自己的手腕,破壞了咒語。
後背貼上了寬闊溫暖的胸膛,她回頭去望,看見了言隱俊朗的側臉,還聽見了他好聽的聲音。
“笨小漁,變成豬沒用,看樣子要變成幾隻大老鼠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