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漁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將桌上的紙條拿起來反複看,口中喃喃:“不會的呀,這是姐姐親自寫的,我看著她寫的……”
言隱眉宇緊鎖,視線隨著那紙條移動,不過片刻便心下了然。
“這八字的確有問題,高家關於高小姐的身世必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小漁,此事太過複雜凶險,你彆管了,都交給我。”
“凶險?”小漁聰明地抓住了關鍵話語,手裡緊緊地捏著那張紙條,急切地問,“你有危險是嗎?”
眼下還不知曉高家到底隱瞞了何事,若是小漁牽扯進去不小心將事給抖了出來,難保高家不會鋌而走險對她不利。
凶險,是對小漁而言,言隱不願意讓她有一絲危險,連可能也不行。
“我不會有危險的,這幾日你就彆管高家的事了,讓我來處理就好。”言隱說罷,起身朝外走。
小漁連忙追出門去,可方才還在眼前的言隱此刻卻不見了蹤影,仿佛從未出現過一樣。
青杏見夫人這著急忙慌的樣子趕緊迎了上去,小心關切:“夫人怎麼了?”
“言隱呢?”小漁扶著門框,問。
青杏扭頭四周看了個遍,這才回:“奴婢也沒見到大人,興許還未回來,夫人是有要緊事找大人嗎?”
聽見這話,魚小漁瞬間反應過來言隱肯定是用那個“嗖”的一下就消失不見的法術了,他也曾教過自己,隻是可惜自己學了好久還是不得要領,始終沒有學會。
更加讓她沒想到的是,原來言隱早就到了不用畫符的境界了,這樣一看,當初第一次上街那次不慎摔倒,言隱也是這樣過去接住自己的。
傍晚時分,魚小漁坐在院子安靜地等待,旁邊放著早就做好的酥餅,都已經變冷了,她卻沒有什麼胃口,隻是雙手托腮望著院門處。
“言隱怎麼還不回來呀~”
說完便趴在了桌上,懶洋洋的腔調訴說著她的耐心已到了儘頭,再這樣下去隻怕是要生氣了。
青杏有些吃不準夫人的脾氣,忙去將碧桃給叫了回來。
“好夫人,咱們回屋去等吧,大人回來了自會來找您的。”
碧桃將披風蓋在她身上,耐心地勸著,誰知還沒等她說第二句話便看見夫人的眼睛倏地一亮,緊接著整個人猶如水晶球一樣瞬間彈起。
“言隱!”
小漁朝黑漆漆的門口招了招手,興高采烈地跑過去,兩個小丫鬟紛紛朝那兒看,卻什麼也沒見著。
她們正在想是不是夫人看花了眼,下一瞬卻看見大人從暗處走了出來,將硬生生撲過去的人兒給接住了。
“你去哪裡了啊,怎麼也不說一聲?”
撒嬌小貓耍賴地掛在他身上,用責怪的語氣質問著,害她等了那麼久,可不得生氣一下!
可言隱還沒開口回話呢,從他身後傳來一個男人的笑聲,小漁探過頭去看,大大的腦袋圓圓的眼睛顯得虎頭虎腦的,隻聽得那男人毫不掩飾笑意,道:“小嫂子真是片刻離不得人啊,難怪師兄許久不曾來看我了。”
言隱輕拍了拍小貓的後背,這是獨屬於兩人的默契,小漁立馬乖乖站好,學著好不容易弄懂的規矩,老老實實地等在一旁。
“疏淵,不得無理。”年輕男人被言隱嗬斥後立馬老實了,收起玩世不恭的樣子,對著小漁畢恭畢敬地行了禮,賠罪道,“嫂子見諒,小弟往日裡玩笑慣了,嫂子莫要生氣。”
小貓好奇地望著他,雙手擺得飛快,連連道:“不生氣,不生氣,不過我想知道你是誰呀?”
“不急,進去我同你慢慢說。”言隱拉著小漁的胳膊將她往裡帶,而方才正準備說話的年輕男人卻被晾在了後邊。
進了院子後言隱吩咐將吃食全換了一份,又將下人都打發走,隻留他們三人說話。
“這是我的師弟夏侯疏淵,一直住在郎溪村,今日我是去接他了。”
小漁聽完轉頭望向夏侯疏淵,燭火昏暗有些看不清,隻知道長得還不錯,但和言隱比起來卻差遠了。
想到這兒,她又將視線挪回到言隱身上,果然還是這個看著順眼舒服。
“小漁,我今日去郎溪村接疏淵時讓他順便查了下高家的事。”言隱說這話時著重咬了下“郎溪村”這三個字,然後觀察著自家夫人的反應。
小漁沒有其他反應,隻乖巧地點了點頭,然後像是聽故事一樣迫不及待地追問:“然後呢?查出什麼了嗎?”
言隱似乎有些不滿意她這樣的反應,但也沒有再說其他什麼,而是轉頭看了下夏侯疏淵。
夏侯疏淵微揚下巴,自覺地將話接了過去。
“嫂子,是這樣的,我的師父因為自知達不到師伯那般的法術修為,因此就創立了暗巡,名為本本查……”
“疏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