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小漁饞上了涼涼的冰酥山。
一開始言隱也不大管,由著她吃,直到那日實在是熱,小漁自己一個人吃了六碗冰酥山,結果當天夜裡便上吐下瀉,差點沒嚇死言隱。
從那以後她的飲食被嚴格控製著,還有專門的人記錄,一點假也做不了了。
“碧桃,我們去找姐姐玩吧?”
饞得不行的小漁實在忍不住了,眼睛一轉便想出了一個好辦法,還裝模作樣的道:“姐姐上次來過以後我和她都好久沒見了,怪想的,我去看看她。”
碧桃和青杏對視了一眼,都忍不住笑。
夫人哪裡是想高小姐了,怕是又想吃冰酥山了。
高府,高芷悅依舊坐在花園裡安安靜靜地繡著花,隻是現在不用再刻意地將臉給覆蓋住了。
聽小丫鬟說言夫人到了,她忙起身去接。
小漁隻不過是在門口下轎後走了幾步路罷了,現在卻開始犯懶不願意動了。
若是在自己家裡那還好,她可以走到哪兒就在哪兒坐下,甚至連躺下都沒關係的,可這是在高府,不能那般無禮。
“夫人,再忍忍。”碧桃小聲地提醒著。
小漁覺得自己要熱化了,偏偏碧桃和青杏又一人一邊把自己給架著,感覺身子都被她們給拖長了不少。
“小漁,你可來了,我近日也在念叨你呢,還說明日過去找你。”
高芷悅現如今整個人兒的精氣神都不一樣了,現在就如同花叢裡開得正好的紅色牡丹花那樣明豔大方,又不失端莊。
“這天兒可真熱呀,姐姐你們平時都吃什麼解暑啊,有沒有冰酥山啊?”
小漁沒耐心委婉地詢問,直接開門見山地朝高芷悅要了。
高芷悅聽罷,笑著去牽她的手,寵溺道:“當然有了,前兩日廚房還研究出了新口味,待會兒你好好嘗嘗。”
聽說有新口味,小漁的眼睛頓時一亮,期待激動地問:“你家冰酥山也會限量嗎?”
“限量?”高芷悅迷惑了一下,但看見小漁那一臉饞得不行的模樣,立馬明白過來是什麼意思,便回,“不會的,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我們這裡管夠。”
“姐姐你真好!”小漁反手抱住高芷悅的胳膊,親昵地蹭了蹭她,然後仰頭雙眼亮晶晶地渴望著。
高芷悅是由心裡感激她的,也是發了誓的要對她好,所以此時此刻吃兩碗冰酥山又能算得了什麼,便輕輕點了點她的額頭,道:
“小饞貓!”
話音落下,方才還在使勁兒埋頭撒嬌的小漁突然愣住,神色有些慌張。
小饞貓?
小貓悄悄咽了咽喉嚨,心裡開始害怕起來,腦子不受控製地胡思亂想。
姐姐是什麼時候知道我是小貓的?
言隱說過不能告訴彆人我是小貓,如果這件事被他知道了,那他會不會生氣?
言隱生氣會不會導致心疼?會不會又折壽什麼的?
想來想去,小貓猛然驚醒:
遭了,今日還未曾跟言隱說過喜歡!
饞嘴小貓十分想要吃一碗冰酥山,但是比起言隱來,她寧願三天不吃。
“抱歉姐姐,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事情要做,我先回了,過幾天再來看你。”
高芷悅還沒反應過來,早已在心裡拿定了主意的小漁拎起裙擺轉身就跑。
這個點兒言隱已經下朝了,馬車趕快一點就正好可以和他一起回去。
這樣想著,小漁腳上的速度又急了一些,誰知在大門口與一位紫衣夫人撞了個滿懷。
“哎呀,這是誰家的孩子啊,走路這麼毛毛躁躁的,直往人懷裡撞啊。”
被撞倒的那位紫衣夫人旁邊站著高夫人,瞧見是魚小漁後她立馬上前親自將人給扶了起來。
“哎喲,言夫人,你這麼急急忙忙的是要去哪兒啊,不是說來找我家悅兒玩的嗎?”
“言夫人?”紫衣夫人說話都有點結巴了,轉頭望向高夫人,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隨後便對小漁客客氣氣地道,“原來是言夫人,你與國師大人成婚那日我不巧動了胎氣,沒能登門拜賀,言夫人莫要怪罪。”
小漁急著回家,自然不會和她多說什麼,便隨意應付了一下就要走,誰知那紫衣夫人又迎上來攔著不讓走。
“言夫人,今日正好碰上了,不如去我那裡坐一坐吧,我們家的廚師會做燜魚,味道一絕,言夫人過去品嘗品嘗吧?”
燜魚?
小漁的注意力頓時被吸引走了,腦袋一片空空,眼前隻有一條一條的大肥魚飛過。
可是突然之間那些大肥魚都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纏綿病榻的言隱,正虛弱無力地朝小漁伸出手去。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將小貓嚇得夠嗆,人也嚇唬清醒了,她現在可不要什麼燜魚,她要回家找言隱。
有天大的急事找言隱,美魚當前也絕不動搖!
小漁攥緊了拳頭,義正詞嚴地對紫衣夫人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燜魚留著,我回家一趟有事,晚點去找你。”
原本以為無望的紫衣夫人聽見這話喜出望外,和高夫人對視了一眼,心道:果然如坊間傳聞一樣,沒心眼又貪吃,很好拿捏的!
“言夫人,那你何時有空,我好叫他們提前備下,這樣你也能吃上新鮮的。”